她和蔣婉幾乎是同時嫁進宋家的,但婚后不久,宋隨遠的哥哥就因為意外去世。從此,蔣婉就成了寡婦。宋隨遠待蔣婉非常好,周昕寧一直以為是因為死去哥哥的緣故,所以連帶著對她也很好。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周昕寧只覺得...
宋隨遠沒看出她的不對勁,而是繼續道:“阿寧,最近廠里忙不忙,晚上吃辣子雞可以嗎?”
男人聲音溫柔,一如往常。
上輩子其實也是如此。
周昕寧只要是加班,宋隨遠哪怕是深夜也去接她下班。
周昕寧臨時想出門玩玩,宋隨遠也會立馬休假買票陪她去。
周昕寧生病,不管是大病小病,宋隨遠會沒日沒夜的守在身邊照顧。
樁樁件件,不是假的。
所以,為什么宋隨遠會和蔣婉打結婚證?
只有這個問題,即便是已經決定要分開了,周昕寧也想知道。
這時,兩人恰好走到門口。
周昕寧就見宋隨遠突然笑了起來:“嫂子,天這么冷,就別站在門口了。”
周昕寧頓住,抬眸望去。
蔣婉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笑的溫婉。
宋隨遠加快了步伐走了過去:“今天有沒有想小叔啊?”
他一邊接過她手上的剛滿一歲的孩子,逗弄起來,一邊還對蔣婉道:“今天怎么還做飯了,等我回來做就行了。”
好溫馨的一幕,溫馨的好像周昕寧只是一個局外人。
蔣婉和宋隨遠才更像一對小夫妻。
滿腔疑惑和痛楚就這么堵在了胸口,周昕寧久久站著,好似要將這一幕烙印進心口。
飯桌上。
周昕寧剛剛拿起筷子,就聽見蔣婉難過道:“隨遠,明天是你哥哥去世一年,你能不能陪我去給他燒點兒紙?”
周昕寧側目望過去,看著宋隨遠眼里閃過心疼:“嫂子,你不說我也準備去的,連東西都準備好了,到時候阿寧跟我們一起去。”
蔣婉卻看了周昕寧一眼,一臉為難:“隨遠,別讓阿寧去了。”
周昕寧輕輕攥著手心,靜靜地聽著,沒有像上輩子一樣問她為什么。
宋隨遠卻是錯愕了一下:“為什么?”
蔣婉嘆了口氣:“你哥哥喜歡安靜,我不想人去多了打擾他,要不是路程遠,我都不打算讓你陪我們母子去。”
周昕寧看著她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神情無比淡漠。
上輩子,她理解蔣婉,所以沒去,沒想到后來卻傳出了她苛待寡嫂的傳聞……
周昕寧自然接話:“哥哥去世一年,是大日子,我怎么能不去,不然外人該說我不懂事了。”
蔣婉臉色一白:“都是我沒想這么多。”
氣氛驟地冷下來。
蔣婉起身抱著孩子進了房,背影凄涼的好像周昕寧說了什么十惡不赦的話。
宋隨遠立即蹙眉看向周昕寧:“阿寧,你說話溫柔點,嫂子本來就很難受了。”
周昕寧神色一僵,男人已經起身追了進去:“嫂子,阿寧不是這個意思……”
聽著宋隨遠急切的聲音,周昕寧攥緊了手中筷子,卻再也吃不下一口飯菜。
她放下碗筷,起身也準備回房。
走到一半,視線被桌柜里漏出來的一角紙吸引了視線。
周昕寧走上前打算把它放好。
卻在打開抽屜時,手僵硬在原地。
那是一張和獎狀特別像的結婚證,上面寫的名字是宋隨遠和蔣婉。
周昕寧顫抖地拿起往下看。
結婚日期是1982年1月9日,宋隨遠哥哥剛走的那個月。
那一天,是周昕寧的生日,因為哥哥離世所以選擇不過,但約定好了去看周昕寧一直很想看的影子戲。
可下午的時候,宋隨遠說研究院有事讓她等等。
結果等到影子戲結束,宋隨遠都沒來。
最后,男人解釋說:“事情一直沒處理好,加班了一個晚上。”
那個時候,周昕寧甚至心疼得為他煲了好幾天湯。
現在想來,他的眼睛上連烏青都沒有,自己竟然信了。
他們那么早就領了證,騙了自己一輩子……
周昕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臥室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隨遠進了臥室,見周昕寧在發呆。
他上前來抱住她:“阿寧,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名聲沒什么重要的,一家人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嫂子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你得多擔待讓著些……”
宋隨遠的每一個字都穿入周昕寧耳中,激蕩的刺痛終于讓她回神。
她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
現在仔細想來,宋隨遠雖然待自己很好。
但在大事小事上,都站在蔣婉那邊。
蔣婉要吃山胡椒牛肉,可周昕寧不愛吃,但那段時間,家里飯桌上都是山胡椒的味道。
蔣婉要帶孩子去游樂園玩,宋隨遠便讓全家休假陪她去。
等等等等,根本數不清。
而上輩子自己竟然什么都沒看出來……
周昕寧眼神一片死寂,卻是沖著宋隨遠淡淡一笑:“你說的對,我以后會更讓著嫂子的。”
把你也讓給嫂子,這算不算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