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去冰島的兩年,他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發過一條短信。就好像我們只是同住一個大院的鄰居,而不是……前任。
陸青野騙了我。
我看著他穩穩的站在那里,大腦一片空白,怎么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陸青野的腿沒事,那我被驅逐趕到冰島的兩年算什么?
我的愧疚、難過和后悔……這些都算什么?
在聽到我的聲音后,陸青野很明顯滯了一下。
他又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才掛斷轉過來看我。
但我沒看他。
我死死盯著他的那雙腿,眼前突然變得有些模糊,喉嚨也干的泛嘔。
我很想質問陸青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嗎?
可話到了嘴邊,我的潛意識先一步為他找好了理由欺騙我自己:“現在的醫療技術越來越發達了哈哈……小叔配合治療,能重新站起來真是太好了。”
“真好、真好。”
我硬扯起嘴角想把這件事一笑而過,但我很顯然已經開始語無倫次。
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視線里陸青野的臉也變得光怪陸離。
我得走了……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于是我轉過身就要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可大概是太急了,我腳下一絆,整個人朝前一下摔在了地上!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眼淚一顆顆砸了下來。
“汐語?”身后傳來陸青野低沉的聲音和他靠近的腳步聲。
我立刻大聲喝止了他:“別過來!我……我沒事。”
而后我手腳并用迅速爬起來,快步狼狽的走進了電梯。
電梯下落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也好似沉入一片又冷又黑的深淵。
怎么會這樣呢?
陸青野怎么會騙了我兩年?
難道就因為兩年前我不同意分手,他為了擺脫我,所以才借著這個由頭讓家里把我送走?
產生這個想法的那一瞬,有一股寒意沖上我的頭頂。
不!絕對不可能……
陸青野會這樣做,一定有他不能說的理由,我得相信他。
我在心里一遍遍重復著要相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里。
等再回神,是一個人喚住了我。
“云二小姐,您沒事兒吧?”
我循聲看去,這才發現自己走回了大院,而叫住我的人是大院的門衛。
“沒事。”
我擺擺手,走過鐵門。
一抬眼,卻看見云家門口停著好幾輛保時捷——
毋庸置疑,我那出去旅游的家人回來了。
我走回自己家的大院,剛靠近宅門,就聽沒關緊的門縫里傳出客廳里幾人的說笑聲。
我正想敲門進去,這時,卻聽我弟弟云景翊問:“我二姐呢?不是說陸先生同意讓她回來了嗎?”
回答他的是我的姐姐云明詩:“聽說在陸家住著,和以前一樣,好像家里虧待她一樣,就是不喜歡回來。”
我想敲門的手停在半空,兩年沒見的想念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可笑。
我一個人在國外待了兩年,他們沒人關心我過得怎么樣,而是說我和家里離心,說我不愿意回家。
到底是我不想回家,還是他們不想讓我回家?
如果不是他們把我一次次遺忘,我會沒辦法去陸家借宿嗎?
心口又澀又疼,我頂著大太陽站了很久,到底還是收回手轉身離開了云家。
卻不想走出院門就看見陸青野。
讓我意外的是,他又坐回輪椅,仿佛我看見他站立的畫面只是一次幻覺。
因為他出現的太猝不及防,我沒能及時掩藏好臉上失落的表情。
他微抬著頭看我,像是要說出安慰的話——
以前我在家里受了委屈,他都會安慰我的。
“你……”
我看著他薄唇輕啟,飛速地打斷他:“我沒事,真的。”
陸青野停頓了瞬,然后再次開口把話接著說完:“你回冰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