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拼命爬上男人的床,只為了一點好處。”葉桉唇色蒼白,攥緊手道:“因為你是這種人,所以在你眼里,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林喬冷笑一聲,唇角帶著嘲諷的笑意。“我和你是不同的,因為我不用討...
雷聲陣陣,這場雨仿佛永不停息。
陸淮安的話,回蕩在耳邊。
“用假證編制謊言,你把我當傻子嗎?”
葉桉眼底一片死寂,她看著陸淮安冰冷的神情,忽然想起來。
六年前她們領證時機器出了問題,沒蓋上章。
工作人員說要他們改天再來。
可那之后,陸淮安總是沒時間。
他說,他們的愛不需要那個章證明。
她信了,她真的信了。
葉桉緩緩扯出一個苦澀蒼白的笑。
淚水瘋狂地涌進心底,心仿佛被冰冷的海水淹沒著窒息著,卻再也哭不出來。
“不,是我傻,我才是傻子……”
閃電撕裂天際,照亮城市的每個角落。
葉桉落魄狼狽地走在人群中,眼前花白一片。
腦子里昏昏沉沉的,過往的回憶碎片卻不斷浮現。
她在孤兒院長大,沒有親人,也沒有人愛她。
為了逃離那里,她不分日夜地學習,拿獎學金,貸款上大學。
在大學,她遇見了陸淮安。
他看穿她畫里的孤寂,固執地闖入她的世界,教她敞開心扉,教會她愛。
她真的以為,他是投射于她寂冷世界里的,唯一的光。
所以她對他傾盡所有,愛得毫無保留。
陸淮安死后,什么也沒留下,只留下了五百萬的債。
她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賣了,拼命地賺,拼命地還。
她不敢請假,不敢生病,強迫自己變得無堅不摧,才能為陸淮安的家人撐起一片天。
這些沉重的枷鎖壓在她身上,硬生生靠著回憶里的那些愛,才走到了今天。
可現在卻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愛,也是假的……
滂沱的大雨殘忍地將過往血淋淋地撕開,汩汩地流淌著鮮血。
葉桉心痛地眼前一陣陣恍惚。
忽然,一個行人與她擦肩而過。
她驀然栽倒在了雨里。
耳邊傳來驚呼聲,她卻什么也聽不見了。
……
再次醒來,人在醫院,雨已經停了。
“你在路上高燒昏迷,被行人送來醫院,再不休息,遲早燒成腦膜炎……”
醫生低頭看著手中的病歷:“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請假。”
葉桉眼睛呆滯而空茫,良久,她才緩緩抬頭看向醫生。
“不,請幫我開病假證明,我要休息。”
她已經,太累太累了……
醫生詫異地看她一眼,沒說什么,寫了張病假證明。
“還有,您母親的手術費用請盡快交齊,越晚就越危險。”
手術費用……
葉桉心中刺痛,她攥緊手,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麻煩去找她的女兒吧,她跟我,再沒有關系了。”
……
離開醫院后,葉桉看著下午空靜的街道,竟有些恍惚。
有多久沒如此閑適緩慢地走在街上了,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心臟微微收緊,往家里走去。
剛到門口,卻見大門開著,門口堆滿了她的東西。
陸星雨將她最后一幅畫丟出來,拍了拍手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趕緊滾吧,畢竟這房子寫的我哥的名字。”
葉桉怔怔看著地上的畫,那是與陸淮安定情的那幅畫。
無論怎樣窘迫,她都不曾舍得賣掉。
此刻沾滿了塵埃。
她心口泛起疼痛,抬眸看向陸星雨。
“這房子我還了大部分貸款,法律上我至少有一半使用權。”
陸星雨笑了:“那你去告我啊,哦,我忘了,你很窮沒錢。”
說罷,嘲笑著走進屋內甩上了門。
葉桉看著緊閉的房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良久,她突然笑了一聲。
笑聲悲涼,不知道是在嘲笑她們一家的冷漠,還是自己的愚蠢。
她身上的錢不多,在附近找了家賓館。
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著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仿佛又回到了孤兒院,像個孩子般縮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已。
兩天后,燒退了,
葉桉收拾心情,重新回到了公司。
剛進門,總經理便把她叫到辦公室。
“和蔚藍的合作項目,接下來由許佳接手對接。”
葉桉驀然攥緊手:“為什么?”
總經理臉色有些沉。
“因為蔚藍的陸總親自發話,讓你退出,否則直接結束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