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時,裴祈安放了我的鴿子,跑去安慰他養的雀。他帶著她出國散心,與她日夜纏綿。朋友打電話勸他:「別太過分了,錦夏可是個好姑娘。」他手指滑入雀的衣服:「好是好,只是有些膩了。」
晚上,我穿著一襲紅色露背禮裙高調出現在上流社會的酒會上。
所過之處,旁邊人眼底皆閃過一絲驚艷。
我從小便是漂亮的。
只不過后來和裴祈安交往后,他老纏著我說:「阿夏,我好沒有安全感,你可不可以不要美得這么張揚?」
我這才選擇了平淡素凈的裝扮。
因為他不喜歡煙味,我還戒了煙。
「周小姐臉皮還真是厚啊。」身后傳來一道譏誚聲。
我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那人。
盛宛宛傲慢地走到我面前:「訂婚現場未婚夫人跑了,我要是周小姐,此時怕是沒臉見人呢。」
我活動了下手腕,小白兔裝久了,倒讓有些人忘了我是個什么脾氣了。
「什么東西,也敢議論我?你倒是想成為我,可惜投胎八輩子也夠不上格。」
在她開口之前,我伸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盛宛宛被我打得踉蹌了幾步,正好撞到身后的酒塔。
酒水灑了她一身,她趴在地上,好不狼狽。
有人跑了過來,彎下腰扶起盛宛宛,嚷嚷道:「周錦夏,你干什么?留不住人是你自己沒能耐,你卻把氣撒在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簡直就是仗勢欺人。」
我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腦子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裴祈安給我講的一個八卦。
「對呀,我就是仗勢欺人啊,你能怎么著我嗎?還有宋小姐,你在幫人之前,最好先搞清楚,你老公的出軌對象是不是就是你眼前的人啊。」
宋小姐的臉呆住了,盛宛宛心虛地低下頭。
我無辜地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我在宴會廳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我想見的人。
好久沒穿高跟鞋,腳后磨得有些疼。
我繞到了廳外的花園里,賭氣似的蹬開了腳上的鞋。
我倚著欄桿,從手包里拿出盒煙。
風太大,點了幾次都沒著。
「需要我幫忙嗎?」
昏暗角落里傳出來的聲音讓我身子微微抖了下。
沈淮之走了過來。
我眉眼一彎:「好啊。」
本以為他會幫我擋著風,沒想到這人直接拿走了我嘴中的煙。
他低頭把煙含在了自己的口中,伸手熟練地打著火。
煙頭明滅,我反應過來時,那支煙又回到了我的嘴中。
還是他會玩。
我深吸了一口,卻被嗆得咳嗽起來。
他輕撫著我的后背,手心溫熱。
我抬起頭,正撞上他幽暗的雙眼。
「好久不見,周錦夏。」
我勾起唇角:「我好想你,沈淮之。」
五年未見,他比之前更加迷人。
溫熱的手心離開了我的后背,他聲音低沉:「又想騙我?」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頸,抬腳站在了他的皮鞋上:「地上好涼。」
他眉心微皺,但還是任由我掛在了他身上。
「我訂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我小聲委屈地說道。
他眼底情緒暗涌,點了點頭。
「我現在老可憐了,圈里人都在笑話我,你要我好不好?」
他如墨的眼睛盯著我看了幾秒,緩緩出聲道:「沒人要了才來找我?」
我眼睛眨了眨:「不然呢?」
「周錦夏。」他聲音突然染上一層薄怒,「你以為我還是十八歲的沈淮之嗎?」
「當然不是。」我笑著又貼近了他些,「你可比那時候有錢、有權、有勢。」
沒有人知道沈淮之是靠什么發家的,但兩年前,這個人來到京市,只用了一年時間便創建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如今已經成為京市最讓人不敢得罪的存在。
「那你憑什么認為我還會接受一個被人玩過的女人?」他語氣冰涼。
我抬著臉,眼圈泛紅:「沈淮之,別這么說話,我會傷心的。」
淚恰到好處地掉落,沈淮之喉結滾動,抬手惡狠狠地撫過我的眼角。
「周錦夏,我他媽早晚會被你玩死。」
風吹過來,我打了個哆嗦,在他懷里笑得楚楚可憐:「好冷,去你家吧。」
他壓低了眉眼,扣住了我的腰:「周錦夏,和我回了家就不能再跑了,否則,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