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京城刺繡工藝最好的繡娘。經我手制成的繡品千金難求。我本應參與宮廷刺繡大比,成為教皇女們女紅的女官??稍趨⑦x前一日,繡院東家吃醉酒強要了我。他跪在床前發誓,此生一定會對我負責,求我給他一個贖罪的機...
我就著燭火再次檢查了一遍明日參賽需要的東西,確認無誤后,吹滅燭火,找出一把鋒利的剪刀放在枕頭底下。
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尖刀推在門閂上,小心翼翼頂開門的動靜。
來了,繡院東家何其淮,又一次裝作吃醉酒,來了我的房間。
看著尖刀一點點挪動著門閂,我不由自主想起上一世。
何其淮不顧我強烈反抗,橫沖直撞要了我,因他動作太粗魯,我連續發燒三日,醒來后,已錯過宮廷刺繡大比。
那時候我為了明日大比,早早睡下,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細節。
上一世何其淮在我醒后解釋,他吃醉了酒,各種懊惱后悔,跪著求我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在強烈的失落和無助中,接受了他的安排,成為了他何家的侍妾。
因在婚前就和他茍合,被何家老夫人厭棄。
何家主母挺著碩大的肚子,堵在我花轎前,逼迫何其淮選擇,要么她帶著孩子歸家,要么給我灌上不孕的涼藥。
她說她是飽讀詩書的好人家女兒,無法保證能在日后斗得過我這樣趁人之危爬床的壞女人,除非我此生無子。
何其淮苦著臉求我,跟我保證就算我沒有孩子,以后他的孩子也會把我當親生母親孝順。
稀里糊涂下,我喝下涼藥,鑄成一生的遺憾。
想起骯臟齷齪的乞丐們,把臭嘴貼近我面龐的惡行,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何其淮,何家,好得很!
什么吃醉了酒誤進了我的房間?
我房間距離主院南轅北轍,我的房間插了門閂,就是這么誤,一個吃醉酒的人也沒辦法誤入我的房間強迫我。
分明就是他們狼子野心,故意的。
我屏住呼吸盯著門閂被他一點點頂開,心里 一陣憤恨,既然讓我重生,又為何選的時間這樣緊迫?
但凡早一個時辰,我也有機會提前部署,住到其他院子,避免了和他針鋒相對的風險。
但我現在住的房間,極其簡陋,除了我做針線的剪刀,就只有一個喝茶用的杯子,眼見阻擋不了他進屋,我拿起茶杯,盯著門口的動靜,在他推門而入的瞬間,舉起杯子投擲到他身上。
準頭不錯,恰好砸中了何其淮的額頭。
他本就在裝醉,身上也不知道潑了多少酒,明明被我砸的一個趔趄,卻還是裝模作樣跌跌撞撞往我床上倒,分明是想利用男子身高優勢先下手為強。
我的手緊緊握住剪刀,在他倒在我身上的一瞬間,剪刀恰好刺在他腹部,瞬時何其淮的尖叫聲和噴濺的鮮血,熱烈刺激我的鼓膜和眼球。
原來,下手也不是那么難的。
我裝模作樣喊著來人抓賊,一邊笨手笨腳的點燃燭火 。
令我沒想到的是,第一個來到的,竟然是懷孕七個月的何夫人。
她身后帶著幾個壯碩的仆婦,聽見動靜撞開了門。
見何其淮倒在床榻上,她滿臉淚水疾步走到我面前,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陳阮阮,我自問待你不薄,整個繡院只有你有獨立的院落和房間,你為什么要跟我搶夫君?」
「你有手藝有能力,大可以入宮做女官,卻自甘***拉我夫君上床榻,陳阮阮,我瞧不起你!」
跟著她來的仆婦更是七嘴八舌,恨不得把我釘在恥辱柱上。
「呸!缺漢子的小***,那手藝也不知道爬了多少個床塌才學來,也就咱們少爺心思單純,中了你的奸計?!?/p>
「浪蹄子以為穿好衣衫,就能遮掩住她爬床的事實了?」
「少爺怎么一動不動躺在那里,該不會是這個***給少爺下藥了吧?夫人,您別怪少爺,這一切,都是這個浪蹄子的錯。」
我就看著她們各種聲討我,卻不提醒她們何其淮失血過多的事實。
喪盡天良的畜生,死了才好。
還有哭得梨花帶雨的何夫人,以前我還覺得愧疚她,為自己在她孕期給她添堵而格外退讓她。
如今看來,她分明就是知情的,也是故意要坐實我爬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