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說陸鶴軒愛我入骨。只因他是京城唯一不納妾的大臣。哪怕我無法生育,他的后院也依舊只有我一個女人。成婚第七年,我前往觀音廟登三千階求子,卻在廟中瞥見一熟悉身影。曾許諾此生唯我一人的裴彥,正抱著一個剛...
第二天,陸鶴軒一大早就備好了馬車,邀請我去龍華寺給孩子取名。
我本要拒絕,陸鶴軒竟直接將我拉上了馬車。
寺里住持本不愿讓我參與取名的,我七歲喪夫,十五喪母,是京城有名的天煞孤星。
可陸鶴軒強硬堅持,怒氣沖沖:
“若婉音不能參與取名,明天我便啟奏陛下拆了你這破廟!”
住持聽見這話只得低頭,人來人往的佛祖禁地,陸鶴軒攔腰將我抱了進去。
我扯了扯他的衣領:
“佛祖看著呢,快放我下來。”
“我寵自己夫人,佛祖看見了也會支持的!”陸鶴軒反而將我摟的更緊。
我同陸鶴軒一人選了一個字,給這孩子取名「陸修遠」。
剛打算將名字報給主持開光,一人卻慌張闖了進來。
“這個名字不好!”
陸鶴軒聽見聲音,握著我的手不自覺重了幾分。
那人身著綠衫,頭上的珠釵還是從前陸鶴軒會送我的樣式。
哪怕拼命掩蓋,眉眼間依舊有幾分我年輕時的樣子,不是那秦曼娘又是誰。
但陸鶴軒不過看了一眼,立馬厲聲呵斥:
“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侍衛齊刷刷沖進來,秦曼娘也不甘示弱同他們扭打起來。
不過一會,秦曼娘便直挺挺倒在地上。
那一瞬間,陸鶴軒用力甩開我的手,沖過去將秦曼娘抱在懷里,眼里是我從未見過的緊張。
我卻被他大力推到地上,手掌都擦破了皮。
陸鶴軒好似察覺不到一般,眼里只剩下秦曼娘一個人,他眉頭緊蹙,緊張地不像話:
“馬上找最近的大夫過來!”
我抬眸,剛剛還在裝暈的秦曼娘眼睛直勾勾盯著我,眼里充滿了得意與挑釁。
用嘴形輕聲對我說:
“他是我的。”
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夫君抱著另一個女人離開,把我一個人留在寺廟中。
主持將開光的名字交給我:“修遠修遠,夫人這是選了個好名字啊。”
握著紅紙上面的字,我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落。
強行壓下心中的酸澀,我隨手將紅紙扔進火堆。
住持詫異地看著我,我抱著孩子跟上了陸鶴軒。
兩人也不忌諱,佛門重地便大脫衣衫。
陸鶴軒掐住她的下巴:
“誰準你來找我的,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要是讓婉音知道了我們的關心,你知道是什么下場!”
秦曼娘也不生氣,雙手勾住陸鶴軒的脖頸,如水蛇一般纏在他的身上。
“曼娘懷胎十月,實在是想夫君了,給我一次,好不好?”
“再說了,崔婉音又不能滿足你,你不是說你也想妾身了嗎?”
話尚未說完,陸鶴軒反手扣住她的腰身,眼神里全是情意。
他這般雙眼猩紅的樣子,我從未見過。
平常那般警惕的人,竟也沒發現我就站在窗前。
我強忍住惡心,沒再接著看下去。⑨
床榻之上,我一直以為他百般克制,并無太大渴望。
如今看來,他只不過是次次都在外面吃飽了。
我第一次替陸鶴軒擋劍,記憶中,他也是將我抱在了這間屋子。
那時他才十五歲,雙手用力捂住胸上的傷口,眼淚大滴大滴往下落,砸在我的臉上。
因為失血過多,他甚至主動要求將他的血抽給我。
我被救活了過來,陸鶴軒卻半個月都沒能醒來。
再睜開眼,他第一時間握住我的手心,眼眶含淚承諾道:
“婉音,我一定會娶你的。”
他還說,我此生絕不會再有旁人。
他更說,除了我其他女人他都看不上。
我渾渾噩噩地回憶著,竟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伸手擦了擦血,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皇宮門口。
親眼見過陸鶴軒的背叛,我的心臟密密麻麻像是有萬千螞蟻在啃噬一般,揪心的疼。
最終,我交給宮人一塊玉佩:
“崔家婉音求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