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嫁給齊應琿的時候,齊應琿對她說。“我這輩子,只會有果果一個孩子,我不想讓她受委屈。”他的前妻姜麗姝因受不了他常年待在部隊,聚少離多,扔下年僅兩歲的齊果果跑了。陶雁秋聽完為表決心,便到醫(yī)院做了...
“這是姜麗姝同志需要做的檢查……”
這一瞬間,陶雁秋只覺得神經(jīng)像是被雷劈中,腦海一片嗡鳴。
醫(yī)院人多眼雜,齊應琿說出這樣的話,一個不留神,就容易被認識的人舉報搞破鞋,影響他的前途。
怔怔站了半晌,陶雁秋又苦笑一聲。
當初齊應琿跟姜麗姝結(jié)婚時大張旗鼓,跟她卻只簡單領了個證。
齊應琿也很少帶她出去跟他的戰(zhàn)友同事們見面。
就像那天,他的下屬口中的嫂子依舊是姜麗姝,而她只是一個名字。
就算有人看見,也只會認為他們復婚了,她又在這里擔心什么呢?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強烈,齊應琿終于轉(zhuǎn)身。
看見她,齊應琿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上前。
他神色不自然道:“雁秋,你怎么在這里?哪里不舒服嗎?”
陶雁秋沒有回答,而是啞聲反問:“你和姜麗姝同志是愛人,那我是什么呢?”
明明昨天晚上,他還在自己耳邊說‘我的妻子只有你’。
這一刻,陶雁秋只覺得心上像是豁開了一道口子,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她已經(jīng)決定要走了,可為什么還要讓她這樣難堪。
齊應琿抿了下嘴角,解釋道:“麗姝身體不好,那個檢查必須要家屬陪同才能做,她在北京沒有什么親人了。”
那邊護士還在催促:“姜麗姝同志的愛人,快過來簽字繳費。”
陶雁秋攥緊發(fā)顫的手:“你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齊應琿一頓:“我回家再跟你說。”
他說著急匆匆離開,陶雁秋看著那個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體檢完,她又路過那個診室,隨意地掃了一眼,就看見姜麗姝躺在病床上吊著水,跟旁邊坐著的齊應琿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齊應琿手里還拿著個蘋果在給她削,手法很熟練。
他在家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陶雁秋以為他什么都不會,原來只是不愿意為她做罷了。
眼眶兀地一紅,陶雁秋快速收回視線,抬腿離開。
下午四點,她買完菜去接齊果果回家。
卻發(fā)現(xiàn)齊果果的口袋里塞了滿滿的水果糖。
她蹙了蹙眉,溫聲問道:“果果,你哪里來的這么多糖?”
齊果果玩著手里的糖紙:“我媽給我買的。”
自從見到姜麗姝后,果果再沒有喊過她一聲媽。
陶雁秋也不愿跟個孩子計較什么,只是耐心哄著:“把糖給我好不好,你現(xiàn)在還在換牙……”
她剛說完,齊果果就大聲哭嚎起來:“媽媽說的沒錯,后媽就是不好,連糖也不讓我吃,后媽壞……”
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過來,陶雁秋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心也涼透。
一股從未有過的疲憊涌上心頭,她閉了閉眼,喉嚨艱澀:“果果,既然我這么不好,把你媽媽換回來好嗎?”
齊果果哭聲一止,回得毫不猶豫:“好。”
簡單一個字,如重錘將她的心臟砸得鮮血淋漓。
晚上十點多,齊應琿才回來,一回來就看見陶雁秋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怎么還沒睡?”
陶雁秋搖了搖頭:“不困,麗姝同志怎么樣了?”
齊應琿嘆了口氣:“有些嚴重,得吊幾天水,雁秋,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陶雁秋直接戳破:“你想去照顧她是嗎?我沒意見。”
齊應琿動作一頓,在她旁邊坐下:“不是,我知道分寸,我想給她請個護工,家里存折不是在你那里嗎……”
陶雁秋心里一刺,眼中嘲諷越發(fā)濃重:“我一會兒就找給你。”
齊應琿松了口氣,這才想起什么似的:“你今天去衛(wèi)生院做什么?”
“沒事,研究所安排了體檢。”
陶雁秋隨口敷衍過去,回屋去找出存折遞給他。
齊應琿接過:“雁秋,謝謝你,你永遠都這么善解人意,遇見你是我的福氣。”
陶雁秋想了想,垂眸開口:“今天果果說,還是想跟親生媽媽在一起。”
齊應琿眉頭瞬間擰起,眼神冷冽下來。
“你走以后我去問了醫(yī)生,你前兩天還去了婦科,今天又去體檢。”
“你還是想把果果送走,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