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知戰王驍勇無匹,卻無人知曉冰冷的鎧甲下其實是一名女子。姜晩嫻替夫從軍七載,歸來家中已然變了天。從出生入死到約定鴛盟的戰王夫君懷里摟著別的女人。婆婆占著她的嫁妝倒打一耙。闔府下上都輕賤她,大家都視...
“我不同意?!?/p>
姜晩嫻褪去戎裝,揭下青銅鬼面,面具下的臉美得張揚又強烈。
業楚齊怔了怔,意識到姜晩嫻的回答,他俊臉微沉地坐在輪椅上,氣勢卻不減。
“姜晩嫻,我待你還不夠好?體恤你一直在外征戰辛苦,我才一直沒有娶漪漪進門。
你知道這些年她無名無分,被外頭的人戳脊梁骨受了多少委屈?你就不能大度些?”
姜晩嫻為他的字眼感到可笑。
她替夫從軍七載,一朝歸家,府中的女主人已換作他人。
不給她交代,現在反叫她大度?可笑!
“大度?我憑什么大度!業楚齊,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么在我父親和我姜家族人面前立誓的。你說過,此生娶了我便永不納妾!”
姜晩嫻的每一個字眼都狠狠打在了業楚齊的心上,像一雙雙手無情扒下他的男人自尊。
“漪漪不是妾!是平妻!”他放在膝頭的手抓皺華緞,“我這雙腿都是她妙手回春治好的!我答應過她,要給她一個名分,便不會食言!”
姜晩嫻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一塊:“那我呢?”
他要給那個女人名分,那她呢?
業楚齊聽出姜晩嫻在向自己討公平,他俊臉微沉。
盯著姜晩嫻還如初見時的美貌,再見她一身將軍百戰死的氣魄。那樣的英姿,仿若灼日之光,刺痛著他的靈魂。
他再次收緊放在膝頭的指尖,有什么東西漫上了眼底。
“如今你凱旋,功勛卓著,無論是誰都動搖不了你齊王妃的位子。無論你同不同意,七日后我都會迎娶漪漪?!?/p>
聽他說的,仿佛齊王妃的頭銜是什么天下奇珍。
姜晩嫻有了它,就不該有意見,就該老老實實地卸下鎧甲,安心在王府后院當一個大度的王妃。
姜晩嫻胸前有了些起伏,心痛劇烈,還生出了一些窒息。
很快下人進來,提醒業楚齊該入宮面圣了。
七年對外,是他在北地駐守,并且戰功赫赫,此刻滿朝文武正等著他這位大周戰神。
沒錯,他才是大周的戰神!
業楚齊走后,參軍游鹿跑了進來。
“王爺怎么能這么對將軍?”她憤恨道,適才她在外面什么都聽到了。
“去查一下那個女人,”姜晩嫻恢復以往的冷靜神色,“另外再查一下近三個月府中的進項支出?!?/p>
“將軍是懷疑……”
游鹿剛開口便聯想起在軍中時,偶有看到京中寄來的書信,似是有關姜晩嫻的嫁妝,姜晩嫻此舉只怕是想清算齊王府七年來究竟動了她多少嫁妝。
哼,讓自己的妻上戰場,還舔著臉花妻的嫁妝,如今又要另娶他人,可謂將不要臉做到了極致!
游鹿不再多言,抱拳鄭重:“是,屬下一定給您查得清清楚楚!”
游鹿走后,姜晩嫻來到滿桌的物什前,其中一只紫檀雕花的貴重盒子是她的寶貝。
里面只放著業楚齊寫給她的信。
回想經年累月,信中那些溫情暖語,再對比方才業楚齊對她的態度,她都忍不住要懷疑,信是不是出自他手。
當心中有了懷疑,她立馬想到了一個可能。
該不會…
“王妃,老王妃請您過去?!?/p>
門外突然傳來了人聲。
想到自己的嫁妝還在這位婆母的手里,姜晩嫻極快收攏了心緒。
七年前她遠赴邊關,歸期不定,婆母袁思蓉便提出要替她代為保管嫁妝。
此時回想歷年種種,她人在邊塞,王府來信中的噓寒問暖是越來越少,王府開銷拮據的事卻越來越多。
她一把抓皺那些信,是該把賬,算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