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我陪著他從籍籍無名的小太監,變成權傾朝野的東廠九千歲。陪他風風雨雨走了十年,我蹉跎了歲月,也沒能等到他拿著婚書給我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而是等來...
我掌心一松,手里的帕子落到了積雪上,被一點點掩埋。
轉了身,我輕聲失笑,微微紅了眼眶。
明知道來蕭閆的院子,會撞見這一幕,又何必來庸人自擾呢?
我沒再管地上的帕子,一步步走出竹苑。
接連幾日,我都沒再踏足蕭閆的院子。
而是早出晚歸做好自己在御膳房最后幾日的差事。
雪停這天,和我一同當值的宮女小玉兒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怎么了?”我問她。
小玉兒向我倒苦水:“許姐姐,趙清最近對我很冷淡,我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見。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
趙清是宮里的御前侍衛,半年前和小玉兒相識相戀,兩人打的火熱。
但近來一個月,的確沒見他來過御膳房找小玉兒了。
作為過來人,我忍不住勸她。
“不要太相信男人,今年和我一起離宮吧!沒必要在這深宮憂思勞神……”
小玉兒卻搖頭為趙清辯駁:“離了宮又能尋到什么好男人?趙清不一樣,他說過會娶我的,我們已經在月下發過誓……”
她的話,讓我咽回了原本想繼續勸慰的話。
蕭閆也曾說過會永遠對我好,做我的避風傘。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年少時的誓言早已變成隨風飄散的青煙,消失不見。
“許姐姐,你和九千歲蕭爺不是也有婚約嗎,你這離了宮,以后一個在宮里一個在宮外,可如何是好?”小玉兒突然問我。
我微怔,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清我和蕭閆的事。
“我和他的婚約已不作數了。”
婚書已燒,什么羈絆都斷了。
小玉兒嘆了口氣:“也是,蕭爺是太監,沒了子孫根,你再嫁給他也享不到一個正常女子該有的幸福?!?/p>
“但偏偏蕭爺不像其他陰柔殘缺的太監,身材魁梧得跟個大將軍一樣,好多宮女都想和他對食……”
聽她這樣說,我腦海里浮現出了蕭閆的模樣。
他身高八尺,的確挺拔陽剛。
光著膀子的身形更是寬肩窄腰,身材好到讓人移不開眼。
聯想到他和林云煙的種種,我不由得懷疑——
蕭閆真的是太監嗎?
有些東西一旦播下種子,很快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晚上回到梅苑,我還在在想這件事。
若蕭閆不是真太監,自己這十年的默默陪伴和付出算什么?
現如今我要走了,還是要弄明白這件事。
至少走也走的甘心。
晚上,回了京華園。
我本想去竹苑找蕭閆直接問個清楚,左等又等卻沒等到他回。
索性,我直接進了他的房間。
夜深,打更人的聲音響起。
“天寒地凍,小心火燭?!?/p>
與此同時,蕭閆回了房。
他似是飲了不少酒,走路有些搖晃,一進屋就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我屏息猶豫一番,輕手輕腳走到床榻邊,看著熟睡的男人。
銀白月光下,蕭閆棱角分明的眉眼,是我曾經在夢里勾勒過無數次的模樣。
可現在,我只想弄清一個真相。
我屏住呼吸,輕輕解開了他的褲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