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花神節我就迎娶萎芷為神后,到時候你要喚她一聲師娘。”婚期已定,再無變數。白覓看著柏燁將萎芷帶回了重華宮,帶著她回了他的寢殿。聽著里面傳來似是而非的曖昧聲,白覓的心死得徹底。從前柏燁是無情無欲高坐...
煉器閣上空濃云密布,黑壓壓地織出令人窒息的憋悶感。
白覓不放心地探查著四周,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回頭,只見一道煞氣狠狠打在那些靈力低微的煉器師身上,他們瞬間臉色慘白倒在地上!
白覓見狀,連忙將靈力匯聚成防御結界,再咬牙硬撐輸送靈力救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柏燁卻始終沒有再來。
白覓開始力不從心,心脈隱隱陣痛起來,喉間也涌上一股腥甜。
她恍惚想起年幼時,柏燁從未失約過。
即使他有事離開,也會說:“阿覓,我去去就回,你在這里不要動,等我來接你。”
她學會了乖乖在原地等柏燁,可這次他卻失約了。
眼看支撐不住,白覓一口烏血直直噴了出來。
正在這時,一道金色佛光普照萬物。
“白覓!”
柏燁由遠及近,煉器閣的煞氣被柏燁瞬間驅散,他收攏佛光快速走來。
玉石地磚上的血水,映出白覓慘白的臉色,還有柏燁的盛怒。
“我沒來接你,你不會自己回去?小小年紀就會逞英雄了?”
莫名的怒火讓白覓眼角沁了水霧。
她輕顫著睫毛,咽回喉間的苦澀:“對不起,師尊,我以后不會等你了。”
以后,她會迎著風淋著雨,走自己的人生。
再也不會等你了。
柏燁沉默一瞬,將一顆療傷的金丹送到她的嘴邊,隨后帶著她御空離去。
回到瑤光殿,柏燁一眼就看出宮殿內的異常。
“怎么空空蕩蕩的,跟沒住人一樣?”
白覓說出了早已想好的措辭:“一些無用的東西全都收起來了,待日后師尊成婚再添喜慶的。”
柏燁點了點頭,轉而又嚴肅提醒道。
“以后阿芷進了重華宮,你繡的那些鴛鴦香囊,記得統統收起來,莫叫阿芷瞧見。”
白覓乖順的頷首:“好。”
其實這幾日,她不僅把所有的香囊丟了,連同那些針線也全都用靈焰燒盡。
柏燁見她應得毫不遲疑,眉頭緊擰了幾分。
但他未再多言,叮囑她早些休息,便轉身走出了瑤光殿。
這一夜,白覓睡得很不安穩。
夢里的她好像回到了幼時,父親母親帶著鳳梧軍征戰沙場,留她一人在靈界。
她偷偷去找他們,卻因為靈力不夠從天上掉了下來,被人抓去關在了雞籠。
手中捻著佛珠的柏燁路過,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便繼續前行,沒有任何憐惜之意。
白覓抽噎著睜開眼,發現自己在睡夢中淚流滿面。
倘若當年,柏燁不曾買下她,沒有牽著她的手上天外天重華宮。
自己和他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么深的羈絆。
他也不會在自己的心底,生根發芽這么多年……
翌日,云霧縹緲。
柏燁命人將太上老君的療傷丹送來白覓的宮殿,又帶了一堆禮物給她。
“昨日那紅綾你不喜歡,阿芷又給你特意挑了幾只靈寵,你改日要好好謝謝她。”
看到那幾只尋寶靈鼠和短尾玉兔,白覓平靜的點了點頭:“謝謝師尊。”
還有八日,她就要換上戎裝戍守墟天淵,這些靈寵大抵是帶不走的。
空氣一陣寂靜,柏燁灼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沉默許久才再度開口。
“你尋個時間給你父母傳音,讓他們來天外天參加本尊的婚宴,你和他們一千年未見,如此也可聚一聚。”
他的話,讓白覓整個人僵在原地,喉間也涌上一陣澀痛。
她何嘗不想給父親母親傳音,可身死魂散的他們,又如何能夠收得到……
“墟天淵的魑魅不滅,鳳梧軍誓死不回歸,師尊的婚宴,他們怕是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