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養兄地下戀三年,她甘愿做了他三年的小跟班。在他縱容前女友打死了陪伴她七年的小狗之后,黎月知道這段感情該結束了。她主動接受了千里外的婚約,嫁給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他卻看著她空蕩蕩的房間紅了眼。
黎月收回視線,“我跳不了。”
旁邊的男人動手動腳,“今天是小雨的接風宴,人家都開口了,你還矯情什么?”
黎月往后縮,沒讓男人碰到自己,“我不......”
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已經傳來一道冷冷淡淡的聲音,“黎月,就當給小雨一個面子。”
項南風說這句話時,甚至沒看她一眼。
黎月整個人僵在原地。
“跳一個!”
“跳一個!”
黎月忍著酸脹的眼眶,聲音很輕,“我腿受傷了,跳不了。”
眾人順著她的話看過去,這才發現她小腿上綁著紗布。
安思雨忽然起身朝她走過去,一臉歉意,“月兒,你的腿怎么了?”
黎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忽然“轟”的一聲響,安思雨身體一歪,直接倒了下去。
她***的額頭磕在了茶幾邊緣。
“小雨!”
項南風以極快的速度沖過來,將人摟進懷里。
黎月錯愕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明明沒碰到安思雨,安思雨怎么會跌倒。
黎月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啪”的一聲響,在密閉的包廂顯得格外清晰。
醉醺醺的男人們停下來,愕然地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黎月捂住半邊紅腫的臉頰,滿眼難以置信,“項南風......”
項南風怒不可遏,“黎月,小雨只是想看你跳舞,你在學校天天跳,給她跳一個又怎么了?你不跳也就算了,小雨也沒勉強,她好心好意來查看你腿上的傷,你為什么要把她推倒?我從來不知道你這么惡毒!”
黎月看著他,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了,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當真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這就是和她談了三年地下戀的男人。
過去三年里,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他和她耳鬢廝磨。
情到濃時,一遍遍在她耳邊喊她的名字,讓她一輩子別離開他。
曾經,黎月一度以為那就是愛情。
畢竟兩人之間除了沒有名分,做盡了情侶之間該做的事。
可她沒想到,原來男人的身體和心可以分得這么開。
“我沒有推她。”
黎月強撐著暈眩站起來,留下這句話,便趔趄著走出了包廂。
項南風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黎月,眼底一片灰暗,仿佛再也透不進半點光亮。
他的心臟驟然縮了一下,起身想要追出去,懷里人卻在這時發出一聲低吟,“阿風,我頭好痛。”
項南風立馬低下頭,“小雨,我帶你去醫院。”
安思雨在他懷里笑了,“阿風,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
黎月接連一周都沒有再見過項南風。
他工作很忙,過去三年里,如果不是為了特意等他,黎月和他其實很難遇見。
一周后的深夜,黎月走進客廳,便在沙發上看到了他和安思雨。
安思雨額頭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挽著他的一只胳膊不知在說什么,項南風聽得很認真,唇邊帶著溫柔的笑。
黎月收回視線,一個都沒說轉身上了樓。
開門的時候,從她的房間傳出兩聲低低的狗叫。
樓下的安思雨忽然變了臉色,“阿風,家里有狗?”
項南風朝黎月的房間看了一眼,皺了下眉,“關在房里,你放心,不會跑出來。”
安思雨對他這個答案似乎不滿意,語氣越發楚楚可憐了,“阿風,你知道我不喜歡狗,也答應過我家里絕不會養狗的,怎么能食言呢?”
有那么一瞬,黎月很想解釋,雪球不會在這里待多久了。
一周后她就會離開,就會把雪球帶走。
但她也知道,安思雨想要的并不是她的答案,她想要的只是項南風的態度罷了。
黎月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轉身進了臥室。
剛走沒兩步,雪球就撲到她腳邊,圍著她嗚嗚轉著圈。
黎月知道它這是餓了。
她早出晚歸,雪球被關在房里一整天,應該是傭人忘記給它喂吃的了。
她從包里拿出僅剩的香腸,剝開塑料紙遞到雪球嘴邊。
雪球吭哧吭哧幾口就吞了下去,吃完又仰起臉朝她不停搖尾巴,顯然是還沒吃飽。
黎月只能將它抱進懷里,“現在廚房已經沒吃的了,明早我給你拿早餐,但你要乖乖的,只能在房間里吃。”
晚上睡覺前,黎月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是項南風發的,【來我房門口,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