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養兄地下戀三年,她甘愿做了他三年的小跟班。在他縱容前女友打死了陪伴她七年的小狗之后,黎月知道這段感情該結束了。她主動接受了千里外的婚約,嫁給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他卻看著她空蕩蕩的房間紅了眼。
黎月感覺自己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夢里,她哭著求項南風不要搶走雪球的尸體,讓她帶回老宅門口的院子安葬。
安思雨說不行,指著自己雪白裙擺上的狗爪印興師問罪,“這死狗往我身上撲,說不定有狂犬病,尸體必須扔去垃圾焚燒廠,不然說不定會傳播病毒?!?/p>
黎月拼命解釋,雪球沒有狂犬病,它有定期打疫苗的,它只是黏人而已。
可安思雨不聽,項南風也面無表情看著她。
最后,安思雨高高在上指著她,“要我原諒可以,狗死了,你代替它下跪道歉。”
黎月沉默地看了她許久,緩緩跪下去。
在膝蓋碰到地面之前,被項南風一把扯了過去,“你瘋了嗎!為了一條狗而已。”
項南風吩咐傭人把她手里的狗尸體搶走。
黎月在他懷里拼命撓打嘶喊,卻什么都改變不了,眼睜睜看著那臟兮兮的一小團被扔上了垃圾車。
車駛了出去,她在項南風懷里昏了過去。
黎月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胸口的刺痛讓她的腦子一點點變得清晰。
那不是夢,是她昏迷前真實發生的事,雪球的尸體真的被他們當作垃圾處理掉了。
她痛苦地將臉埋進掌心,再抬起頭,眸子里已經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空洞。
她再也不會為了項南風難過,一次都不會。
......
項南風晚上回來時,見樓上房門緊閉著,拉住一個傭人問,“她呢,今天出門沒?”
黎月醒來以后已經連續三天把自己關在房里,飯菜都是傭人送去的,她卻也只吃了一碗粥,其他的原封不動撤走。
傭人戰戰兢兢,“沒有,趙媽說小姐一句話都不說,她和小姐說話,小姐也沒有一點反應,趙媽說有個病叫失語癥,莫不是小姐得了那個病......”
趙媽是家里和黎月最親近的傭人,她去都不管用的話,別人去更無濟于事。
項南風皺眉,片刻后他轉身上樓,停在黎月臥室門口,“黎月。”
敲門沒得到回應,項南風直接擰開了門把手。
他一眼就看到那道身影正安***在書桌前,聽到開門聲也沒有回頭。
項南風動作停下來。
他本想進去的,但現在看到她好端端坐在那兒,這幾天懸著的心好似忽然就落到了實處。
他就這樣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悄無聲息轉身離開,沒進去打擾她。
她不想見他,他心里比誰都清楚。
黎月面前的書桌上,攤開著一本筆記本,有些年頭了,紙張都微微泛黃。
她平靜地一頁頁翻過去,每翻一頁,就撕下放進旁邊的碎紙機。
6月13日:項夫人把我帶回來,她說這里就是我以后的家,我問爸爸呢,項夫人說以后我沒有爸爸了。
9月8日:我被表小姐關在了雜物間,是南風哥打開門找到了我,他遞給我一根棒棒糖,說月兒乖,跟哥哥出去。
10月21號:今天我扭傷了腿,天黑之后,南風哥在路邊找到了我,他背我回家。他的背很寬闊溫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像樹枝間的清風,像山里的明月。
12月15號:南風哥在沙發睡著了,他的睫毛很長,我伸手去摸的時候,他握住了我的手。南風哥好像在夢里說了句,月兒別怕......我臉紅了,低頭跑開的時候,趙媽問我是不是發燒了。
3月21日:今天有男同學來家里找我玩,被南風哥撞見了,我沒跟那個男孩子出門。南風哥好像生氣了,他告訴我別早戀,我太小了。我其實想說,我不喜歡那個男孩子,我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