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五歲生日當天,妻子的白月光被債主追上門,善良的妻子卻把我推出去,讓債主懲罰我,我肋骨斷了六根,提出上訴,妻子卻又以家屬身份出具了諒解書。「你堅持上訴,淮年會被報復的,他身子弱,經不起刺激。」白月光...
女兒五歲生日當天,妻子的白月光被債主追上門,善良的妻子卻把我推出去,讓債主懲罰我,我肋骨斷了六根,提出上訴,妻子卻又以家屬身份出具了諒解書。
「你堅持上訴,淮年會被報復的,他身子弱,經不起刺激。」
白月光向我道歉,女兒卻大呼小叫覺得是我破壞了她的生日宴,甚至想要拔我氧氣管,給她的陸叔叔出氣。
出院后,妻女發現我變了,我再也不會在回家時抱著女兒轉圈,替她準備一日三餐,為她哄睡,也不會因為她們和白月光出去而生氣。
母女兩個以為我是學乖了。
妻子勉為其難讓我回公司上班,女兒一臉高傲讓我親自接送她上下學當作獎勵。
可她們不知道,我已經決定不要她們了。
1
出院時,答應來接我的妻女沒來,也沒有發消息通知一聲。
我不再等待,反手打車去了青山墓園。
對著導師的墓碑,我獻上了一束菊花。
「導師,原諒學生不能幫你再照顧師娘和小師妹了,合約還有三天到期,我,還是想回到實驗室做科研。」
清風拂過,墓碑上導師嚴肅的表情依舊。
七年前導師做實驗過勞猝死,臨終前死死抓著我,老淚縱橫說自己一生醉心研究,忽視了妻女。
他讓我簽下合約,全心全意照顧師娘和小師妹七年,不能違抗兩人的任何命令。
我被導師資助才走出孤兒院,用自己的七年做補償,再合理不過。
那時,導師的女兒沈幼寧大學剛畢業,就因為被初戀騙身騙錢而嚴重抑郁,是我細心陪伴,帶她走出陰影。
后來為了幫沈幼寧打理女強人岳母的公司,我放棄了國外科研組的邀請,也放棄了讀博,改學商業,一直當她的左右手。
相處中,我和沈幼寧怦然心動,走到一起。
不知不覺,已經結婚六年,連女兒都五歲了。
捫心自問,這七年的幸福生活早就讓我忘記了什么合約,只想和沈幼寧走到白頭。
可白月光的殺傷力實在太強,強到他一出現,就擠占了沈幼寧全部目光。
強到債主找上門時,沈幼寧把我推出門外被人毆打,而她和女兒蜷縮在屋內安慰驚恐的白月光。
現在的我,已經決定放手。
我佇立良久,直到金烏西落才回家。
卻沒想到,我寂寥一身到家門口時,聽到里面吵吵嚷嚷十分熱絡。
「寧寧,如果現在我和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然后,我聽到了屋內,沈幼寧的初戀陸淮年問出了這句話。
瞬間,屋內的氣氛冷了下來,寂靜無聲。
所以,沈幼寧說「會」的聲音,是那么明顯,又堅定。
女兒安安拍手歡呼的聲音跟著響起:
「好耶,我要爸爸媽媽結婚,親一個!親一個!」
我找出鑰匙,對了兩次才戳進鎖眼,打開門。
屋內布置著彩帶氣球,墻上掛著「安安小公主五歲啦!」的燈牌。
看來,這是在補過安安被攪亂的生日。
我轉頭,看見沙發上一臉喜色的岳母后,愣在原地。
岳母一直不待見我,覺得我和導師一樣,會為了事業不要家人,一直不同意我和沈幼寧交往。
所以就算我曾經為她獻血救命,在她偏癱后衣不解帶照顧她,她也從沒有給我一個好臉。
現在,她卻看著陸淮年和沈幼寧悄然十指相扣的手露出欣慰的笑。
見狀,房間里的人都有些尷尬,摸著鼻子不語。
還是沈幼寧掙開手,率先發言:
「許宵,你怎么在這里,我沒去接你,你怎么能私自回來?」
她秀眉微皺,一臉不快。
我自嘲一笑。
是啊,我就應該跟條狗一樣,在醫院門口搬個小馬扎,從天亮守到天黑,等著我的女主人。
曾經我覺得這樣的控制欲是甜蜜,現在我只覺得疲倦。
我沒說話,岳母的神色已然變得冰冷嫌惡:
「許宵,你這個敗類還敢回來?欠債不還,害的債主找上門來,差點嚇壞安安,你壓根不配當個父親,也不配當個丈夫!」
我愣怔,不明白這鍋怎么給我背了。
沈幼寧低頭不語,手指攥著衣角,這是她心虛的表現。
而安安童聲尖銳,跟著附和道:
「外婆說的對!你這個廢物毀了我一次生日還不夠,還想毀了我第二次生日嗎?有陸爸爸陪我就夠了,我不要你回來!」
陸淮年眼珠一轉,當即站起身來,柔弱謙和道:
「許宵,你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既然你回來了,那我還是走吧。」
沈幼寧終于動了,卻是一把抓住陸淮年的手,勸阻道:
「淮年你孤家寡人能去哪,不是說好在我家借住嗎?」
下一秒,屋內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我,都以為我會大發雷霆。
就像以前我因為陸淮年,和沈幼寧吵得不可開交,不歡而散一樣。
可這次,我只是對陸淮年溫和道:
「既然大家這么喜歡你,你就留下吧,以后就把這里當成你的家。」
2
沈幼寧愣怔,卻莫名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
她剛要開口,我就轉身回了房間。
共同好友有些尷尬地拉住我:
「許宵,安安還沒切蛋糕呢,以前你不是最重視安安許愿這事了嗎?」
我抽手,淡淡一笑:
「不用了吧,她現在不想看見我,免得又毀了她生日。」
我還沒忘記。
沒忘記女兒五歲生日那晚,我在門外被打得慘叫,而他們在屋內繼續過生日。
我甚至聽到安安清脆的笑聲,說自己的愿望是以后都由陸爸爸陪著她度過。
回過神來,安安愣住了,一張酷似沈幼寧的小臉繃著,良久,哼了一聲。
「算你識相,我本來就沒想你陪我許愿。」
我進了房間,開始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
很少。
岳母覺得我是鳳凰男,讓我的工資全部上交,每一筆支出都需要審批報備。
五塊錢一包的煙,都需要看業績如何當作獎勵。
屋外,他們依舊熱火朝天,玩桌游,玩真心話大冒險,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起哄聲,我甚至聽到他們要沈幼寧和陸淮年喝交杯酒的聲音。
現在的我卻心如止水。
原來不愛以后,是那么釋然。
我翻出壓在抽屜最底層的協議,再回想我這七年的婚姻。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我會在合同期內,和沈幼寧分道揚鑣。
我拿出手機找到曾經的師門群,問他們在何處高就,需不要需要人手,我想重新讀博。
很快,大師兄便給我發了消息:
「我在國外頂尖的課題組,最近在國內科研交流,我的導師聽說過你的名號,一直很欣賞你,有興趣來實驗室面談?」
我指尖微顫:「就來!」
再抬頭時,不知過了多久,屋外變得平靜。
突然,敲門聲響起。
沈幼寧的聲音隔著房門有些悶悶的:
「行了,出來吧,還鬧脾氣?安安專門給你留了一塊蛋糕,出來吃吧。我先帶著安安去洗澡了。」
協議還有三天,我還不想和她們撕破臉,于是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狼藉,奶油到處都是,裝飾品扯落一地。
桌上的那塊蛋糕一看就是邊角料隨便堆在一起的,奶油糊成一團,看上去怪惡心的。
岳母見到我冷哼一聲,從衛生間端出來水盆抹布,往我身旁一扔。
盆里的水波搖晃著濺濕了我的褲腳。
「許宵,你還不把家里收拾一下,我女兒養你不是養大爺的,平時在公司狐假虎威,家里不準偷懶!」
岳母一直覺得我在沈幼寧的公司任職是我占了大便宜,卻不知道我才是中流砥柱。
哪怕住院這段時間,都靠我每天不間斷地視頻會議線上處理事務,公司才正常運轉。
這七年,我從來都是一邊顧著公司,一邊包攬家中所有家務,還要照顧一老一小的衣食起居。
現在,我懶得和岳母爭辯了,只淡淡道:
「這么臟要找個保潔才行。」
真正像大爺一樣躺沙發刷手機的陸淮年卻眸光一閃,起身殷勤道:
「媽,找保潔多貴啊,還是我來吧,我住在你家,不能吃白飯啊!」
這就叫上媽了。
岳母卻一臉滿意,連連拍著陸淮年的手稱他懂事。
轉頭,正要找機會責罵我時,沈幼寧和安安洗完澡出來了。
沈幼寧把濕發披肩的安安推向我:
「許宵,你給安安吹頭發吧。」
我知道,這是她給我的臺階。
對以前的我來說,照顧安安是幸福,所以我樂此不疲。
但現在,我搖搖頭:
「我粗手笨腳,還是讓陸淮年來吧。」
沈幼寧的神情倏忽冷了下來,似乎對我的冷淡很不滿。
她像是想到什么,冷笑一聲:
「許宵,鬧夠了嗎?從今天回來你就掛著一張臉,我們不欠你的!」
「行,什么都讓淮年代勞,那你就給我滾出家門!」
以前的我最怕這句話。
怕沈幼寧離開我不要我,怕自己又變成孤家寡人,所以無論再生氣,都會服軟妥協。
但現在,我正有這個打算。
我點點頭,轉身出門。
沒人追上來。
身后陸淮年還在裝模作樣喊著:
「寧寧,許宵被氣走了,真的沒事嗎?」
沈幼寧還沒說話,安安就笑嘻嘻的,毫不在意道:
「陸爸爸別擔心,他每次和媽媽吵架,過兩個小時就會來哄媽媽了,不用理他!」
我腳步一頓。
可女兒不知道,這次我真的不要她們了。
3
到實驗室的時候,燈火通明,大師兄忙著配液。
見到我,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脫下防護服走出無菌室,給我接了杯熱水。
「許總,你不是醉心家庭,怎么阻攔都執意要退出課題組,現在又要回來了?」
我苦笑,當初我的離開,讓同門覺得被背叛,所以挖苦我也是常事。
師兄又問。
「你老婆孩子和你一起去國外嗎?還是異國戀?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我沉默片刻,簡要和他解釋了來龍去脈。
話音未落,師兄猛地站起,咬著牙搖晃著我憤慨道:
「走!師兄帶你走!什么狗屁師娘小師妹,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香餑餑了!三天后,我們直接去國外!我給你寫推薦信!」
我心內一暖,得到肯定的滋味,原來這么好。
這一晚上,我和師兄促膝長談,在實驗室的單人床上窩著將就了一晚上。
隔天一早,我的手機響了。
我迷迷糊糊接聽。
「喂?我是許宵,請問你是哪位?」
「......」
電話那頭,沈幼寧聲音有些古怪:
「許宵,你一晚上沒回來?」
我嗯了一聲,意識還沒回籠。
她又問:「你在哪?」
我坦然道:「實驗室。」
「實驗室?你去實驗室干嘛?我不是說了,你別做什么研究,根本沒有意義!」
聽到我說這三個字的瞬間,沈幼寧一下子火了,像被踩到尾巴似的貓一樣。
我知道沈幼寧和岳母一樣,對科研深惡痛絕,她曾說要是她發現我擺弄試管,一定會帶著女兒離開我。
背景音里,陸淮年的聲音突然放大,就好像和沈幼寧貼在一起。
「寧寧,你手夠不著后背的話,裙子的拉鏈我幫你拉上去吧?安安聽說要出去玩很激動,鬧著現在出門呢!」
剛才還盛怒的沈幼寧瞬間啞了火。
破天荒地,她干巴巴解釋了一句:
「許宵,安安昨天許愿,想一家人去游樂園,結果昨天你不在——」
我自嘲一笑。
就算這是安安的心愿,安安心中的一家人也不會包括我。
我打斷沈幼寧的話,坦然道:
「沒事,你們去吧,我不介意。」
下一秒,沈幼寧掛了電話。
接下來這兩天,我都泡在實驗室做研究,和師兄聊著國外的前景發展。
而陸淮年的朋友圈也在不斷更新,瘋狂秀恩愛,無處不展示著沈幼寧和安安對他的偏愛。
曾經的我會因為陸淮年隨意的一條朋友圈,傷心憤怒,絕望到徹夜難眠。
現在,對于陸淮年的挑釁,我已經視若無睹。
協議的最后一天清晨,沈幼寧忽然給我發消息。
「許宵,你回家,我們聊聊。」
我攥緊手中的離婚協議。
剛好,我也有事要談。
到家的時候還比較早,安安剛醒,睡眼惺忪地讓沈幼寧給她梳頭發。
安安的頭發茂密還自來卷,一直是我在打理。
所以現在沈幼寧梳了半天還是不齊,甚至扯痛了安安的頭皮。
看見我,安安打了個哈欠,熟練地用小奶音下命令:
「喂,我今天想吃水煎包和蒸蛋。」
喂。
是陸淮年出現后,她對我的稱呼。
以前我固然心痛,但會給滿足安安所有愿望,專心伺候她。
可這個從6斤被我一手帶到46斤的小姑娘,卻把我的付出當空氣,轉瞬纏著陸淮年。
不愧和她媽長得這么像,一樣的自私基因。
我沒理她,她微微皺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不解看著我。
就在這時,陸淮年打了個哈欠,穿著我的睡衣從臥室走出來。
見到我,他故作驚訝,欲蓋彌彰道:
「許宵,你怎么就回來了?」
這套親子裝買回來后,沈幼寧從沒和我穿過,嫌棄幼稚。
卻沒想到,這下他們三個穿起來了,真像一家人啊。
沈幼寧見我目光從他們三個身上掃過,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睡衣。
下一秒猛地站起解釋,有些語無倫次:
「你不在我們不會用洗衣機,只剩下這套睡衣了。昨天我和女兒一起睡的兒童房,淮年睡眠質量差,我們房間他睡得更舒服才......」
我點點頭:
「嗯,我知道,你們純友誼。」
沈幼寧有些愣怔,不知想到什么,卻松了一口氣,露出滿意之色。
「許宵,自從出院后,你乖多了,就算吃醋也很懂分寸,所以,我決定讓你回公司上班。」
自從我住院后,我就因為曠工被沈幼寧停職,分文不取幫她處理公司的事情。
現在,她只是讓我回個公司,卻一臉得意,等著我千恩萬謝一樣。
安安也撅嘴,伸出雙手示意我抱她:
「喂,我勉為其難答應你接送我上下學吧!」
我唇角諷笑。
自從陸淮年出現,安安就只要陸淮年接送她。
有時候和同學撞見我,就一臉嫌棄地說我只是她家的管家。
現在,她終于施舍給我接送她的機會,只是我不想了。
我沒去抱安安,只是冷冷看向沈幼寧,拿出了離婚協議書:
「不用那么麻煩,沈幼寧,我們離婚吧,孩子歸你。」
4
沈幼寧看著遞到她眼前的離婚協議書,眼神有些發直。
察覺到我的認真后,她把離婚協議書隨意往桌上一拍,皺眉道:
「許宵,我還以為這段時間你是學乖了,沒想到你蹬鼻子上臉,還拿離婚威脅我?」
「我最后說一次,我和淮年清清白白!你別太齷齪!」
一直看戲的陸淮年眼中閃過一絲刻毒,倏忽出聲:
「許宵,我沒想到我的借住會讓你這么生氣,離家出走,還要鬧離婚,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走!」
沈幼寧一臉失望看著我:
「許宵,你為什么非要和淮年過意不去呢,他在國外漂泊那么久,只是想加入我們家體驗家的溫暖,你連這點善心都沒有嗎?」
安安看表情以為我在欺負陸淮年,狠狠蹬我踹我:
「壞蛋,你離開我們家,不許欺負陸爸爸!」
我依舊淡淡道:
「沈幼寧,簽字吧,這樣安安才好名正言順叫陸淮年爸爸。」
沈幼寧氣極,胸口劇烈起伏起來。
我完全不明白她在氣什么,和白月光重修于好,她應該高興才是。
只見她反手抄起離婚協議書,隨意簽了字,然后重重拍到我胸口,目光灼灼:
「行了!你的道具做的挺逼真的,給你簽字,鬧夠了嗎?鬧夠了送安安上學去!」
我搖頭,隨后走進屋里,找出了我曾經的科研筆記。
之前走得匆忙,我都忘記了這回事。
沈幼寧見我收拾東西,不敢置信看著我。
「許宵,我給你臺階你不下,行,有本事你就走,你哭著回來我們也不會要你了!」
我當作沒聽見,抱著筆記出門。
卻沒想到迎面撞上了晨練回來的岳母。
她陡然皺眉,上下掃我一眼。
「許宵你從家里拿了什么出去?」
陸淮年拱火,遲疑揣測道:
「許宵,我知道你缺錢還債,但還不至于偷走公司的機密吧,現在還回來還來得及......」
瞬間,岳母臉色變得鐵青,上前一步就要查看。
我抱著科研筆記的手一緊,沉聲道:
「不是公司機密,都是我的東西,科研筆記而已。」
岳母卻不信,伸手去搶。
見我不給,她一腳踹向我,一拳一腳打我。
雖然她年紀大了,但下手一點不輕,嘴里罵道:
「賊還偷到我家來了?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個好東西!我閨女瞎了眼才看上你!」
而安安在一旁鼓掌叫好。
我的身體本就沒好全,渾身劇痛,只能狼狽躲著。
一時不察,科研筆記被岳母搶走。
她只翻了一下,就直接扯爛。
紛飛的紙頁讓我目眥欲裂,只顧著蹲在地上把紙片撿起來。
一番爭執吸引了路人還有鄰居的圍觀,都探頭來看。
余光,我看見陸淮年滿是勝利者的得意神情。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師娘,麻煩你不要再胡攪蠻纏,否則我會上訴你故意傷人——」
岳母愣怔,不敢置信看著我,想不到我會有忤逆她的一天。
一直冷眼旁觀的沈幼寧終于動了,卻是直接扇我一個巴掌。
她冷笑一聲:
「告我媽?許宵你瘋了?你自己是個沒媽的孤兒體會不到母愛,我媽這些年對你不好嗎,你就是個白眼狼!」
話音未落,她自知失言,臉色有些慘白。
曾經的我告訴過她,我這輩子最慘痛的經歷就是被扔進孤兒院,如果哪天她想和我分開,和我提起原生家庭,我就能明白。
我知道,沈幼寧現在的一切怒火,都是逼我低頭認錯的手段。
但我再也不吃她這套了。
***忽然響起,是師兄的來電,我知道,出發的時間到了。
不做糾纏,我抱著科研筆記直接打車離開。
后視鏡里,我看見沈幼寧下意識上前追了兩步,又被陸淮年從身后抱住,于是紋絲不動。
到機場和師兄會和后,我發現沈幼寧給我打了無數通電話。
估計是她覺得沒罵夠我,還想追著逼我道歉。
可下一秒,師兄神情古怪起來,嚴肅道:
「師娘給我打了電話,是不是真有什么急事找你?」
我深深皺眉,這才回撥。
卻沒想到,電話那頭,沈幼寧聲音焦急,甚至帶著哭腔:
「許宵,你快回來!剛才淮年的債主又找上門來了,要一千萬,不然就要把安安帶走,她還那么小,如果遇見危險怎么辦!」
「你回來代替安安,你放心,最多三天,三天我就把錢湊齊把你贖回來!」
安安也哭喊著:
「爸爸,你跟這些壞叔叔走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
這樣凄慘的呼救聲,任誰都會動容吧。
可我只覺得諷刺。
沈幼寧和安安,也就只有在遇見危險的時候會想起我了。
她們怎么不讓陸淮年這個罪魁禍首當人質呢,還不是舍不得。
于是,我只是淡漠一笑:
「不好意思,你們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