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沈斯年背著我有了個小學妹。但除了當事人蘇音音,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因為他們知道,我是沈斯年的命。一旦這件事被我知曉,我肯定會離開他。而沈斯年絕對會瘋。
我并沒有回家,距離七點還有三個小時。
我坐上計程車來到了墓地。
簽合同時,銷售員眼里閃過同情,他安慰著:
「小姑娘,這個世界上還有很愛你的人,比如你的爸媽,千萬不要做傻事。」
我朝他笑,將文件遞給他:
「我買的墓地,就住在我爸媽旁邊。」
說完,我走到爸媽的墓碑前,緩緩坐下。
遠處的夕陽快要落幕,我小心翼翼地靠在墓碑上。
「爸媽,我從小就對經(jīng)商不感興趣,所以就把家里的資產(chǎn)都交給沈斯年打理了。
「他做得很好,他對我也很好,只不過,他偏心了。
「沈斯年是個很優(yōu)秀的商人,但不是一個忠心的愛人。」
我吸吸鼻子,抹掉眼角的淚:
「我也快來陪你們了,爸爸媽媽,再等等我,等熬過了這個傷心的冬天。
「我們在萬物復蘇的春天見面好不好?」
回應(yīng)我的是呼嘯而過的冬風,以及遠方金色的夕陽。
等我回到家時,沈斯年早就等在客廳了。
見我推門,他急忙跑來將我上下都檢查了一番,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后,他松了口氣,緊緊抱住我。
滾燙的淚水順著我的落進我的脖頸,他委屈巴巴:
「眠眠,為什么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聯(lián)系不上你,會瘋的。」
會瘋的,嗎?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他這么說了。
那么我更期待,婚禮上,沈斯年的表現(xiàn)了。
我推開他,打開靜音的手機給他看:
「哭什么,只是手機靜音了。」
他依舊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
「下次不要靜音,我找不到你,會著急的。」
我敷衍著點頭。
轉(zhuǎn)眸看見落地窗前,沈斯年布置的燭光晚餐。
他拉著我坐下,期待著我的表揚:
「我特意準備的。」
「嗯,很棒。」
沈斯年還想繼續(xù)說什么,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神色微變,眸底又染起欲色,視線掃過我后,匆匆走到臥室。
過了許久,沈斯年穿戴整齊地走出來,滿臉歉意:
「眠眠,對不起,我…」
我打斷他:
「公司有急事嗎?去吧。」
沈斯年眸底閃過一絲慌亂,心底沒由來的升起一股燥意。
但他還是離開了。
我終于強撐不住,熄滅了屋內(nèi)所有的燈,跑到浴室嘔吐起來。
此時,手機再次響起,我艱難打開。
蘇音音只發(fā)了一句:
「來窗邊一起看初雪啊。」
不知為何,我鬼使神差地走到窗邊,昏暗的角落停著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我藏在黑暗里,看著急得連車門都忘記關(guān)上的兩人,極致的交纏。
屋外,整個城市裹上銀裝。
是雪。
我的手指落在鼻尖處,借著月光,我看清那抹紅。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