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0月,西北戈壁科研基地。白清茵把離婚報告,塞給情敵呂曼:“離婚報告我已經簽了字,能不能讓霍啟辰也簽字,就看你的本事了。”呂曼得意洋洋:“基地人人都說,你白清茵是科研瑰寶,霍少校就是組織發給...
白清茵栽倒在地,毒蛇森冷的豎瞳幾乎已經沖到了她面前。
心跳驟停,就在她以為自己命喪此地的時候,黑狗壯壯忽得大叫著沖了過來!
“汪汪!”
壯壯和毒蛇撕打在一起,黃沙和塵土都揚的老高。
霍啟辰終于顧上這邊,掏出武器兩下蹦死了毒蛇。
“清茵!你怎么樣?”
他一臉著急沖地上的白清茵奔來,但下一秒,他身側的呂曼再次一聲尖叫:“啟辰哥,我好疼,我被蛇咬了……”
霍啟辰神色大駭,再也顧不上被嚇得腿軟的白清茵,當即抱上呂曼就沖上吉普車。
白清茵捂著心口,有些喘不過氣。
這時,高大的壯壯忽得倒在白清茵身邊,她才發現壯壯的腿上竟流著黑血。
壯壯被咬了!
她顧不得難過,忙沖著要上車的霍啟辰大喊:“先別開車!等一下!”
霍啟辰回過頭,卻只說:“你自己慢點回!”
“就等一下,壯壯也被蛇咬了,帶上它——”
話沒落音,車輛就疾遠,只余一地塵沙。
為什么不停下?
白清茵急的滿臉淚,她回到壯壯身邊,顫抖抱起它:“壯壯別怕,媽媽馬上帶你去醫務室打血清!”
“嗚嗚——汪……”
壯壯低聲呼應,聲音都是痛楚,聽得白清茵的心仿佛被撕裂。
“壯壯,堅持住!”
“別睡……”
她體力一向不好,可這次抱著幾十斤重的壯壯朝基地跑,連停都沒停過。
天漸漸黑了,風也越來越大。
眼淚被風吹干,又立馬濕了臉頰。
白清茵從來沒覺得時間這樣漫長。
小河通往基地的路,她曾和霍啟辰走過無數次,從前她總覺得這路太短,不夠她哄出霍啟辰一句情話。
如今,卻只覺得這路太遠,遠到懷里的軀體慢慢失去了溫度,遠到壯壯已經回應不了她一句。
終于,抵達了醫務室。
可軍醫卻搖了搖:“毒素已經蔓延全身,狗的軀體已經僵硬,也停止了呼吸,現在打血清也來不及了。”
白清茵愣了好久才聽懂軍醫的話,她渾渾噩噩的抱起壯壯往外走。
剛出門外,隔壁屋內傳來呂曼的哭聲。
只抬眼一瞥,就看到呂曼窩在霍啟辰的懷里。
男人正溫柔安慰:“好了好了,只是扭到了腳,你沒有被蛇咬中,不會死的?!?/p>
可呂曼還是哭得梨花帶雨:“我好怕,我以為我活不了,啟辰哥,我就只問你一句實話,如果沒有白清茵,你會不會娶我?”
白清茵就這么抱緊壯壯的軀體靜靜站在門外。
很快,屋內傳來霍啟辰溫柔的哄:“當然會?!?/p>
意料之中的答案。
大約是痛麻木了吧,白清茵連沖進去質問的力氣都沒有。
只抱緊壯壯,默不作聲一步步離開。
回到家,月色下,沒開燈的屋子黑漆漆的,一陣死寂。
她把壯壯放在土墻的小窩里,拎著盆打了水,用帕子一點點擦掉壯壯身上的黑血,而后又把它摟緊懷里。
“睡吧,媽媽陪著你。”
這一晚,她沒睡,也沒再哭。
霍啟辰也一夜都沒回來。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壯壯的小窩內,白清茵終于松開了它。
她拿出鐵鍬在院子挖了個大坑,把壯壯的小窩放了進去,再把壯壯放進去,還放了它最愛的飛盤玩具。
剛填好土,霍啟辰就回來了,瞥見白清茵手中的鐵鍬,想當然問:“怎么突然想起種樹?院子里的土質不好,種不活的?!?/p>
白清茵抬頭,但還不等她接話,霍啟辰匆匆進屋拿了幾件衣服,又急著離開:“你別忙活了,等新一批白楊樹苗到了,我陪著你去河邊種?!?/p>
他甚至沒給白清茵機會告訴他,壯壯死了。
不過,糾結這些好像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霍啟辰走后,白清茵去找了上級領導。
“報名核技術可控彈道的研發計劃,您上次讓我考慮,我已經非常認真考慮了,決定接受任務,從此一心做科研?!?/p>
領導嚴肅再次確認:“白研究員,你接下核技術研發任務后,組織將會注銷你的一切身份信息,從此以后,你在所有人眼中就成了個‘死人’,你依舊愿意嗎?”
白清茵只鏗鏘有力道:“祖國的建設大于一切,霍少校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已經申請了離婚報告,就等他簽字。”
離婚,離開霍啟辰,她的心意從未如此堅定。
她甚至更希望,霍啟辰永遠找不到她。
領導欲言又止,終究點頭。
“行,我給你五天時間告別,五天后出發去新基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