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臺演奏那一天,我在乎的人無一到場。我的爸爸、媽媽、姐姐,還有我的女朋友,全都陪我的弟弟賀嶼去玩了一天。那幾個我特意留給他們的前排位置從頭空到尾,看著感覺真可憐。下臺后我顫抖著手給每個人都打了電話,...
經(jīng)過這兩天的事,我意識到不能再在家里待下去了,不然不知道賀嶼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于是第三天我就拎著整理好的行李出門。
爸爸媽媽看到了,都皺了皺眉。
媽媽疲憊道:“阿楊,媽媽知道你這幾天受委屈了,但你也打了你姐姐,我和爸爸也說過她了,你就不要再這樣鬧脾氣了吧?”
我受的委屈又何止這幾天?
還沒等我開口,賀蕓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怎么,大小姐打了人還不夠,還要鬧脾氣離家出走?”
她和賀嶼也都從樓上下來。
賀蕓額頭上貼著紗布,對著我冷哼一聲。
我有點意外,我算好時間提早出來的,往常此刻他們應(yīng)該還在睡啊?
爸爸咳了一聲:“阿嶼今天學(xué)校里也有文化表演,他會上臺,我們準備去看,阿楊你……要出門?”
哦,原來賀嶼也有表演,那難怪他們這么重視了。
“阿嶼身體不好,所以我們才一起陪他,你也不用拉著個臉。”賀蕓不悅道,“我記得你今天休息吧,這么早回學(xué)校?你又鬧什么?”
我退后兩步:“學(xué)校有點事。”
賀蕓繼續(xù)追問:“什么事?”
“不關(guān)你的事。”
賀蕓嗓門大了起來:“賀楊你夠了吧!我承認昨天我是過火了,但那也是你板著個臉明顯在賭氣的原因,你要好好說我會那樣?而且我不是也讓你打回來了?”
她越說越氣:“不行,你今天必須跟我們一起去看阿嶼表演,不然我和爸媽也是太慣著你了!”
眼看她朝我沖來,我退后兩步,迅速從包里拿出之前買的美工刀對準她。
賀蕓驚呆了:“我是你姐!你把我當什么了!”
爸爸也黑了臉:“賀楊你差不多行了,對家里人用得著像仇人嗎,這個東西你什么時候買的?”
我微微一笑:“上個月我出去醫(yī)院掛水,等車的時候遇見流氓搶劫,那天之后就買了。”
他們好像想起來那件事了,臉上都很不自然。
賀嶼那是完全看不得家人對我有一絲溫情的,立即咬唇道:“可是哥哥,我覺得那件事你也有錯,家里明明有家庭醫(yī)生,你為什么要出去呢?”
爸爸剛一臉覺得賀嶼有道理的樣子,我馬上心平氣和地道:“因為那天你咳嗽了一下,爸媽讓唐醫(yī)生守了你半夜,我實在撐不住,只好去醫(yī)院了呀。”
爸媽一聽都僵住了,對視了一眼,爸爸嘆氣:“你既然學(xué)校有事就先回去吧,但記得回家。”
我乖巧地回道:“我知道了。”
……才怪。
我不會再回來了。
無視爸媽賀蕓復(fù)雜的眼神和賀嶼審視的表情,我拉著行李箱離開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