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福運空間重生回到十五歲,青如許開啟了逆風翻盤的人生。左手糧草藥材,右手銅鐵礦石。文能吟詩作對,武能上陣殺敵。盆景可醫(yī)百病,還能殺人無形。治好世子眼睛,踢開心機白蓮。一心輔佐裴天云斬奸臣、揪敵探,挽...
誰料金背刀刷地攔在身前,刀九面色不虞:“你不是說能治好我家公子的眼睛嗎?不如自己給令弟治上一治。”
不錯,他就是故意試探。
青如許關(guān)心則亂口不擇言:“我不行,必須讓亭淵快點看大夫。”
刀九冷笑:“這話有意思,難道公子的眼疾不比令弟的情況為難?你既然夸口可以治療眼疾,為何不能給令弟看病?莫非……你其實是在誆我們?”
說著刀鋒一動,便要架到青如許的脖子上。
不料裴天云忽然道:“刀九,去請大夫來。”
“公子——”
“去!”
刀九狠狠瞪了一眼,扭頭走了。
毫不在意那威脅的眼神,青如許奔回弟弟身邊,握著他的小手,面色擔憂。
卻聽旁邊的人道:“一會令弟若無礙,姑娘便帶著他走吧,今日之事便當沒有發(fā)生過。”
“為什么?我還要給你治眼睛呢。”疑惑脫口而出。
裴天云頓了頓,心道你為了救弟弟扯出這么個慌,又豈能真的治好我,與其之后戳破,不如便當無事發(fā)生。
只是話卻不能這么說,他便沉聲道:“你既然知我身份,應(yīng)該知道你這樣來歷不明之人的治療手段,我絕不可能接受。”頓了頓,又道,“看在那盆怪柳的份上,我不追究你騙我之事,只當日行一善罷了。”
聽話聽音,青如許差點氣笑了,感情|人家之前聽說能治眼睛還那么淡定,是因為壓根就沒相信過她,所以也不曾抱有任何希望。
然而轉(zhuǎn)念一想,他不信自己,卻還是出手救回了亭淵。
唉,還是那個某些方面傻里傻氣的人啊。
正想說什么,刀九領(lǐng)著大夫回來了。
一番診治后,得知小孩只是被灌了強效的安神藥,藥效過后便會醒來,青如許總算松了口氣。
裴天云開口趕人:“刀九,送青姑娘姐弟離開。”
原本還想再分說一番,轉(zhuǎn)念想到要治他的眼睛,自己現(xiàn)在也還未準備好,所謂事實勝于雄辯,此時說得再多都難以取信于他。
于是干脆地站起來,想要抱起青亭淵時,刀九卻搶先一步。
抬頭看去,這位的臉色十分難看,純粹因為主命難違才這樣做。
青如許知道他對主子忠心耿耿,也不計較這份無禮,反倒輕聲說了句“謝謝”。
換來的是鼻孔里的一聲冷哼。
走到門口時,猶豫再三還是停下腳步:“裴公子,我沒有騙你,只是如今時機不到,還請稍安勿躁。”
裴天云還未說什么,刀九已經(jīng)粗聲粗氣道:“青姑娘,我勸你做人要知足,公子已經(jīng)幫你找到了弟弟,也不計較其他事情,莫要太過貪心。”
聽出他的意思是說自己想攀住高枝兒,青如許臉色微變。
罷了罷了,大不了以后多費一些手腳,莫要讓那一世的悲劇重演才好。
雖然這般自我安慰,但到底觸動了隱秘的情腸,臉色微沉,再未曾多說一個字的走了。
裴天云怔怔聽著腳步聲遠去,半晌方深深出了口氣。
如此,便好。
待得刀九回來,他忽然道:“派兩人暗中護著那對姐弟,錢家這次失了人,未必不會再動一次手。”
刀九又驚又怒:“主子,不管她為何知道您能救人,總歸是心思深沉狡詐之輩,何況她是什么身份,那配您派人保護。”
不動聲色的緊了手指,仿佛又聽到了那個清脆的聲音說出決絕之語:
“裴天云,這條路太難走了,你年輕時已經(jīng)這樣苦,后半輩子還是過得甜一點吧。”
為何難?從刀九的話便能窺見一絲真相。
良久方才吐出一口濁氣,既然上輩子大家都難,讓你哭得比笑要多上許多,這一世便不要靠近了罷。
可暗中護你總是可以的吧。
“刀九,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忍著心頭劇痛,裴天云淡淡一句。
數(shù)落青如許的聲音戛然而止,刀九立刻下跪請罪:“刀九不敢,主子恕罪。”
“起來吧。”裴天云神色淡漠,任誰都看不出內(nèi)心如何翻江倒海,“派人暗中好好護著她們,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將人撤回。”
心中對青如許有再多的意見,刀九也只得應(yīng)了下來。
……
客棧中,將弟弟安置在楊大叔房里,青如許終于有余力思考未來的方向了。
從垂茉莉的狀態(tài)來看,開花至少還需一個月。
這段時間能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如今裴天云主仆不相信她,或許覺得這次被自己算計了,為了避免被自己“抱大|腿”,他們會悄悄離開。
那樣的話,就算垂茉莉開花了,給他治眼睛也成了一紙空談。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
如何維系與裴天云的關(guān)系。
偏偏兩人身份云泥之別,難,太難了。
……
第二日青如許與楊大叔吃完早飯,青亭淵終于醒了過來。
一顆心徹底落回去,然而小孩卻受了不小的驚嚇,抱著她的胳膊,把“男兒有淚不輕彈”盡數(shù)忘到了腦后。
摸著弟弟的腦袋,青如許的心思卻已經(jīng)飛到了別的地方。
仔細算來,如今西北應(yīng)該正是越來越難的時候,裴天云出現(xiàn)在這里……
青如許腦子里記憶太多太亂,好容易才挖出點有用的東西。
若她沒記錯,那一世這個時候裴天云已經(jīng)為了西北將士在奔走了。
少年將軍,哪怕被暗算導(dǎo)致再不能上戰(zhàn)場,卻也不忘昔日同袍,這般人物,無論如何不能看他就此沉寂。
裴天云究竟暗中為西北軍做了多少,她其實并不太清楚。
那一世兩人相遇之時,他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了起色,重新開始執(zhí)掌軍隊抗擊外敵,之后……
罷了,之后的事情不回憶也罷。
所以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她并不是很清楚。
但以她的認知推算,一支軍隊需要的無非也就那些。
武器等軍備,那是朝廷控制的東西,私人沾手,哪怕是曾經(jīng)顯赫的平遠將軍,也是死路一條。
餉銀,以一人之力想供出一支軍隊的餉銀,怕是大燁朝的首富也不敢接這個擔子。
那么只有……糧草了。
青如許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