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之誠離婚的時候,小兒子嫌棄的說:【媽媽沒用,我不要跟媽媽?!克浶郝楸?,為了守著他,我整夜整夜在他的床前不敢閉眼,為他端屎端尿,陪他復查復健。這個孩子曾經耗費了我此生最大心血,投入無數時間。他...
第二天,我在病房外等待遙遙在里面做試題。
醫生為她拿了一套權威的抑郁測試題,做完后就能迅速得出結果,給出診療方案。
上輩子發現時,遙遙已經重度抑郁、焦慮,又伴隨軀體化的癥狀。
可陸之誠卻不以為意,他總說抑郁癥就是孩子矯情,不必花錢去治,自己就能好。
可我放心不下,自己去為她四處找醫生的時候,壯壯就說自己有個發病的姐姐丟臉、惡心,讓我別管她。
即使我強調再強調,重復再重復,這對父子的反應也總是淡漠的令我心寒。
等待間,電話響了起來。
離婚后數月,陸之誠打了第二通電話。
【我那個寶藍色的領帶被你放在哪了?一直是你安排的,傭人也找不到。】
陸之誠這人其實有點大男子主義,他覺得就應該男主外,女主內,
婚后我跟他吵過很多次,后來為了照顧壯壯的病我才如了他的意,辭了工作,全身心幫他打理家務、照顧兒女。
他去的什么場合、什么活動,該配什么衣服、什么領帶,全都是我一手搭配。
沒人比我更懂。
沉默片刻,我告訴了他:
【在柜子第二層右數第三個抽屜里。】
他似乎匆匆忙忙的找到了,又問我:
【你覺得商場剪彩禮配戧駁領的西裝合適嗎?】
這一次,我說:
【陸之誠,你應該請一個服裝搭配師,他能幫你解答這方面的問題,而不是來麻煩你已經離婚的前妻。】
【從簽下離婚協議的時候,我們就沒有關系了,所以,以后請不要再打擾我?!?/p>
然后,我掛了電話,把這串幾年來爛熟于心的號碼,
拉黑。
也許父子間是有什么默契和心有靈犀在的。
沒幾分鐘,就有另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老師嗓音清澈:
【是壯壯媽媽嗎?現在開學在收暑假作業,壯壯現在是我們班唯一沒有交作業的同學了?!?/p>
【您有沒有空,辛苦您把作業送過來?】
壯壯小時貪玩,不喜歡學習,成績差的一塌糊涂。
為了他的學業,我可以說耗費苦心,
家教被他趕跑,我就自己上陣,一題一題的教他。
就算半夜他睡著了,我都會點燈幫他整理錯題、分析答案重難點。
在我的努力下,他的成績終于有了起色,期末難得的考了全班第一。
我答應實現他一個愿望,他說暑假作業最沒用,不想做,于是那份作業落到了我的頭上。
跟陸之誠提離婚的時候,那份作業我做完了一半,為了他上學交差,還是硬著頭皮熬了幾個通宵做完。
走的時候就好好的放在他的書桌之上。
對面有另一道安靜的呼吸,我知道壯壯在聽。
我說:
【老師,我已經跟他爸爸離婚了,不是他的監護人了,以后壯壯的事情別跟我講了,就算講了也沒有什么用?!?/p>
【你去找他爸爸,他爸爸會派人把作業送過去的?!?/p>
把那串號碼告訴她后,我就掛了電話。
晚上的時候,我看到家長群里,老師在鼓勵作業做的好的同學,還特別批評了一個同學。
說壯壯的暑假作業被人送過來后,壯壯氣的直接撕了,被同學嘲笑“媽不理”后,他就揍了那個同學。
配圖是撕碎的作業本、還有那可憐同學臉上的傷。
同學的家長打電話聯系我,很生氣,我無奈的把對老師的說辭又說了一遍,聲明我跟壯壯沒有關系,他的行為都不歸我管。
然后我悄無聲息的退了那個家長群。
遙遙的結果出來了,
沒有上輩子那么嚴重,只是輕度抑郁,打了鎮定劑后她就在床上靜靜睡著,像天使一樣。
看著這樣的遙遙,我在心里暗暗下了一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