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瑤,你明知道我是醫(yī)生,有多熱愛這份職業(yè),又怎么可能故意害你的孩子?”馮清瑤一怔,如夢初醒般看向齊楠碩。她見過我為了病人而熬夜通宵的樣子,也知曉我有多么尊重任何一個生命。可馮清瑤還是嘴硬道:“楠碩...
為了填報出國的相關(guān)資料,我在醫(yī)院多待了一會兒。
等到家時已經(jīng)比平常晚了一個小時。
打開門,便聞到了撲鼻的香氣。
馮清瑤抱著胳膊看著我,表情微怒:
“你什么意思?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若是從前,她只要一生氣,我就會忙不迭地討好求和。
可如今面對馮清瑤的生氣質(zhì)問,我只是滿臉平靜: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
我的聲音冷淡,不帶任何情緒。
馮清瑤一愣,有些意外于我的反應(yīng)。
她似乎從未聽過我如此冷漠的語氣。
對于她,我從來都是溫聲細(xì)語,充滿耐心的。
可如今的我只是不冷不熱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就像是沒有絲毫關(guān)系的陌生人。
于是她語氣緩和些許,將我拉到了餐桌前。
“我知道今天的事錯怪你了,這是我做的菜,你快嘗嘗?”
她一邊說著將菜推到我面前,語氣里是若有若無的責(zé)怪。
“楠碩怕你生氣,飯都沒吃就走了,你也真是的,一點(diǎn)小事這么斤斤計較。”
若是從前,我聽到她這般為我考慮,只會欣喜若狂。
可現(xiàn)在我看向盤子里早已冷掉的飯,自嘲地笑笑。
里面的菜,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
馮清瑤神色不自然:
“你回來得太晚了,我和楠碩就先吃了。”
“反正你們都是男的,有什么好介意的?”
馮清瑤胃口小,偏偏口味又挑得很。
于是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她先吃飯的順序。
而我則在她吃完離開后,吃著她剩下的、早已冷掉的飯菜。
但我從未對此抱怨過,
甚至還會通過馮清瑤剩下飯菜的多少,來思索下一頓飯做什么。
只因?yàn)槲覑鬯氡M我所能地對她好。
可她竟然把這一切視作理所當(dāng)然,甚至讓我吃齊楠碩的剩飯。
見我遲遲不動筷,馮清瑤起了高腔:
“你什么意思?嫌棄我?”
我將面前的菜倒進(jìn)垃圾桶,氣笑了:
“馮清瑤,你當(dāng)我是什么?連齊楠碩剩下的飯都要我來吃?”
“我是你的老公,不是清理你們廢物的垃圾桶!”
這是我第一次對她說這么重的話。
馮清瑤也來了氣,她的聲音變得尖銳:
“沈立安,你有完沒完?我已經(jīng)跟你道歉了,你怎么還是要扯著楠碩不放?”
“怕你生氣,一吃完飯我就讓楠碩走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已經(jīng)給你臺階下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諷刺地笑笑。
原來在她眼里,讓我丟棄尊嚴(yán),像狗一樣清理齊楠碩的剩飯,就是給我臺階下。
她將垃圾桶狠狠丟到我臉前:
“沈立安,你今天要是不把我為你準(zhǔn)備的菜吃了,我們就離婚!”
馮清瑤抱著胳膊,威脅般看著我,臉上滿是勝券在握。
結(jié)婚多年,我們不是沒有爆發(fā)過爭吵。
可是只要馮清瑤說出離婚,我便會不顧對錯地討好求和。
只因?yàn)槲覑鬯?/p>
自尊也好,對錯也罷,在我眼里,沒有什么比我們的婚姻更重要。
可我看著她咄咄逼人的模樣,心臟像是碎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
“好。”
我輕輕點(diǎn)頭。
馮清瑤見我如此順從,怔愣過后,語氣也柔和了些許:
“一頓飯而已,非得這么鬧。我本來流產(chǎn)就很累了。”
“算了,垃圾桶里的你也別吃了,把盤子里的吃了就是。”
而我伸出手,制止了她將飯菜推向我的動作。
迎著馮清瑤驚異的眼神,我悲哀地開口:
“我說好,我們離婚吧。”
馮清瑤蹙起了眉:
“沈立安,同樣的把戲你要玩幾遍?在醫(yī)院你就鬧過一次了,現(xiàn)在還要這么不依不饒?”
她似乎以為,這只是我向她表達(dá)不滿的手段。
我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酸澀:
“馮清瑤,在你眼里,我們的婚姻,一直都是你用來威脅我,達(dá)成目的的手段。”
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你之所以有恃無恐地用離婚要挾,只不過是算準(zhǔn)了我愛你,不舍得離開你。”
我徑直走向浴室,將馮清瑤干巴巴的辯解拋在了身后。
“可是現(xiàn)在我累了,再也不想做你的消遣了。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