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中得獨子,早早地接管了家中的企業,并做得如日中天。為了他,許暖逼著自己去學習完全不感興趣的經營管理。為了他,許暖將畫筆放下,全副武裝只為進入他的公司,離他近一點。為了他,從不下廚房的許暖,學會了...
“爸,我決定接受周教授的邀請,去美國深造!”
“你決定了就好,但是你和陳玨的婚禮......”
聽著爸爸試探性的口吻,許暖咽下喉嚨里的酸澀,“我想和陳家解除婚約。”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好,陳家那邊爸爸會去說,辦理簽證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你準備一下出國的東西。”
許暖剛掛斷電話,陳玨就扯著領帶,走進了臥室。
見她沒睡,陳鈺眉眼掠過一絲意外。
上床后,他堅實的手臂環著她的腰,在她身上摸索,“怎么越來越瘦了,新娘子還是要胖一點好,摸起來舒服......”
男人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她的后脖頸,他額前的碎發蹭著她,像是一只小貓撓癢癢。
“我今天不舒服!”許暖推開男人的撩撥。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吻的難舍難分,她大抵會陷在此刻的幸福,但如今夢該醒了。
陳鈺的呼吸漸趨平穩,許暖轉過身望著他好看的眉眼,淚水無聲墜入枕頭。
初次見他,是在大學開辦的一場講座,學校邀請他來當嘉賓。
很俗套的一見鐘情,偏偏在她身上上演,接下來的四年,她都苦苦追求著他的腳步。
他是家中得獨子,早早地接管了家中的企業,并做得如日中天。
為了他,許暖逼著自己去學習完全不感興趣的經營管理。
為了他,許暖將畫筆放下,全副武裝只為進入他的公司,離他近一點。
為了他,從不下廚房的許暖,學會了做一日三餐照顧有胃病的他。
整整四年,她轟轟烈烈的追求了陳鈺四年,但這顆圣子心,卻從未注視凡塵,注視她。
就在她準備放棄之際,那個從不回頭看的男人突然走向了她,并牽住她的手當眾宣布。
“從今天起,許暖就是我的女朋友。”
當天晚上,他宴請了整個公司,又當著所有人的面吻了她。
沒過幾天,他還正式登門向許父提了親。
之后他們舉辦了訂婚宴,宴會當天的盛大場景,她依舊記得。
整個展廳都是她愛的紅袖玫瑰,送給她的戒指,也是家傳的婚戒。
所有人都祝福她終于追到了陳玨這個萬年冰山佛子。
那天,許暖也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她卻未曾注意到身邊這個男人,比往日里還要沉悶寡言。
那晚陳玨喝了很多的酒,她將他送回家的時候,恰好撞到了他妹妹陳柔。
追求陳鈺的四年里,許暖見過陳柔很多次,陳鈺對他這個妹妹很好。
他眼底從未融化的冰山,仿佛只有在見到這個妹妹時,才不那么冷峻。
“小柔,過來叫嫂子。”陳玨攬著她的腰,漫不經心的叫陳柔過去。
許暖一下紅了臉,很不好意思的別開目光,對面的小女孩卻突然含淚哽咽。
“你真的要這么對我嗎?”
許暖有些摸不清頭腦。
可還不等她多想,陳玨捏住她的下巴,當著陳柔的面就霸道的吻了下來。
許暖不知道陳柔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知道陳玨放開她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了人影。
許暖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臟好似要跳出來似的。
再抬眼,眼前的男人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
“太晚了,我派司機送你回去。”陳玨聲音冷淡。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那時他周身的氣息比往日里還要冷冽三分。
后來,她從陳玨的爸媽口中得知,陳柔原來是陳家的養女,陳柔和陳鈺,并無任何血緣關系。
那晚陳柔看向陳玨的目光是那樣的依戀破碎,不似親情更似眷愛,被當下幸福沖昏頭腦的許暖,沒有去深究。
訂婚后,她和陳玨正式開始同居。
他工作起來總是忘了時間,應酬的時候又會被灌很多酒,積年累月之下,他有很嚴重的胃病。
同居以后,許暖開始全面負責陳鈺的生活起居,但他們除了一起吃飯,幾乎沒有任何戀愛時間。
陳玨很忙,許暖見到陳鈺的時間竟然比以前還要少了。
就這樣過了一年,她和陳鈺,沒有任何親密接觸。
為此,許暖中間內耗了很久很久,甚至放下自尊心,穿著清涼睡衣主動暗示。
可陳玨無動于衷,眸子里更是無盡的疏離,“我這個人比較傳統,有些事還是婚后做比較好。”
許暖緊咬著下唇,“那我們什么時候結婚?”
“我最近比較忙,擠不出時間。”
這一年里,類似搪塞和敷衍,許暖聽了很多遍,就在許暖準備放棄這件事情時,陳玨卻主動來找她。
那天他喝醉了,好看的眼睛迷蒙著,他骨節分明的手在許暖的臉龐劃過,最后輕輕撫摸著她的眼眶。
“我喜歡你的眼睛。”男人少有的情話,讓她怦然心動。
隨著他的撫摸親吻,許暖漸漸沉淪,未曾注意到他情深時嘴里含糊的名字,不是小暖更似小柔。
許暖從不擔心他們中間有別人,因為他清冷如佛子,除她以外,身邊再也沒有過其他女人。
但許暖沒想到,她才是那個別人,那些她覺得幸福的時光,全是占了別人的幸福。
陳柔回來的那天,陳玨來畫室接她。
坐在飯桌上,許暖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站在樓梯口委屈的小姑娘。
她身邊還帶了一個男人,陳柔向家里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我們準備結婚了。”
旁人未曾察覺,但許暖卻發現陳玨的背脊繃直了。
和陳鈺在一起三年,她總愛觀察他的習慣,他一旦緊張,就會不自覺的繃直背脊。
“送你出去留學深造,不是讓你談戀愛去了!”陳鈺的聲音仿佛席卷著風暴。
陳柔咬著下嘴唇繼續和他對峙,“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事情。”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允許你這么早談戀愛!”陳玨霸道的口吻中帶著一絲偏執。
桌面上氛圍冷凝,許暖拉著陳鈺的手臂想要勸一勸他,卻被他狠狠甩開。
紅酒被打翻,撒在許暖潔白的裙子上,那一刻,紅酒好似也灑在了她的心上。
她去洗手間整理禮服,出來時卻撞見陳玨霸道蠻橫的拉著陳柔進了房間。
擔心兄妹倆鬧得太難堪,她準備前去勸勸,但走到門口,透過虛掩著的門縫,她卻瞧到了震碎三觀的一幕。
陳玨將陳柔狠狠的抵在墻邊,吸允著她的唇,急切而又熱烈。
那個吻持續了許久。
“你只能是我的!”
陳柔環抱著他的脖子,像一只嬌弱無比的菟絲花,“可你不是我的,你不要我,還打算和別人結婚了。”
這句話貌似喚醒了陳玨幾分理智,可他依然沒有放過懷中的小女人,“不管怎么樣,我不許你談戀愛。”
說完這話,陳玨又松開了陳柔大步往外走著。
許暖明明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這一刻卻慌張的像是偷情的小三,先他一步,她回到餐桌前。
陳玨已經整理好了凌亂的衣領,恢復了往日清冷佛子的模樣,緩緩的坐在她身邊。
沒過多久,陳柔紅著嘴唇也坐在了我們對面,
許暖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那雙好看的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眸,竟然和她有幾分相似。
啊,不對,應該是自己有幾分像她。
這一刻,曾經被許暖遺忘的許多細節都漸漸清晰起來。
男人情深時低語的名字,他說喜歡她的眼睛,他忽冷忽熱的態度,一切都有了原因。
許暖用了幾天時間去調查他們‘兄妹’之間的過往。
當初領養小柔是陳玨的決定,陳玨七歲的時候,遇到了從孤兒院跑出來的小柔。
那年小柔五歲,陳玨當天便求著父母領養的小柔,在小柔的成長過程中,幾乎是陳玨一手照顧著。
陳玨的爸媽都說,他們從未見過陳玨那樣有耐心,明明沒比小柔大多少,卻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上學的時候他幫小柔背書包,小柔受了委屈,他二話不說,直接沖過去幫她出氣,小柔感冒發燒,他不吃不喝也要守在床邊照顧,
原本一切都挺好的,直到三年前,小柔十八歲,兄妹倆好像鬧了什么別扭似的大吵了一架。
后來小柔決定出國留學,陳玨也宣布了和許暖訂婚。
陳玨的爸媽提起他們兄妹之間的關系驟冷,還忍不住唏噓感嘆。
“孩子大了心思多,我們也不好問。”
“希望這次小柔回來,他們兄妹能重歸于好吧。”
許暖從陳家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原來是這樣!
陳玨對小柔,以為是兄妹之情,實則早已動了愛慕之心。
小柔十八歲時熱烈表白,嚇壞了陳玨,所以,陳玨才高調宣布和她訂婚,以此逼走了小柔。
他選擇許暖,不是因為看到了她的真心,而是在他眾多追求者中,只有許暖,有著和陳柔相似的眼眸。
梳理明白一切,許暖覺得自己的存在好可笑,七年的愛慕,卻換來了徹頭徹尾的利用。
許暖以為,自己早晚能捂暖陳鈺這顆心,卻沒想到他的心早已放在了別人身上。
這一刻,許暖做出了決定,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從今往后,她不要再喜歡陳玨,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