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許心瑩結婚三年,相處的時間卻寥寥無幾。許心瑩常常訓練到很晚,他辦案也時間不定,為了不互相打擾,兩個人一直分房睡。名為夫妻,卻更像是同住一個屋檐下...
第二天許心瑩休息。
一大早,孟超英就拿著離婚協議書坐在客廳,等許心瑩出來便打算提離婚。
可許心瑩卻穿著一身整齊軍裝急匆匆走出。
“抱歉超英,剛剛接到通知,馬上有領導來視察,沒法休假陪你了。”
孟超英剛要抬起的手一頓,轉彎推了推桌上的包子:“拿著早餐路上吃吧。”
許心瑩應聲過來,彎腰時,她瞥見孟超英手上的紙,隨口問道:“那是什么?”
孟超英不想耽誤她工作,若無其事蓋住:“沒什么,一些工作資料。”
許心瑩點點頭,沒再追問。
走到門口,許心瑩又停下腳步,補充道:“今天不確定幾點能回來,你別等我,早點休息。”
“好,我知道了。”
孟超英點點頭目送她離開,笑意從嘴角消散,繼續回房收拾行李。
看了眼時間,倒計時六天。
他把打包好的東西都寄回了榕城,忙完,已經是下午。
他拿著一個包裹來到蘇聯人開的莫斯科餐廳坐下。
不一會兒好友鐘展鵬進來:“哎喲,快讓我看看你從老家給我帶來了什么好東西。”
兩人都是榕城的,鐘展鵬大學考來北京,畢業后就留校當了老師。
在鐘展鵬翻看包裹時,孟超英輕聲說:“展鵬,我打算離婚回榕城警察局就職。”
鐘展鵬猛地抬頭,揚聲道:“離婚?回榕城?”
孟超英點頭:“嗯,調職手續都辦完了,正好今天跟你告個別。”
看著鐘展鵬瞬間掉下去的嘴角,孟超英笑著安撫:“又不是見不到了,你以后不回老家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鐘展鵬蹙眉不解,“可你當初為了許心瑩才千辛萬苦才來到北京,怎么現在說走就走?”
“而且,她不是對你挺好的嗎,工資都交給你,家里的事也都聽你的。”
孟超英笑意淡了下去,心口似是被重石壓得喘不上氣:“我之前也以為,這就是愛了。”
“可那個陶同志來了北京以后,我才知道,她對我……只是因為婚姻的責任而已。”
作為孟超英的朋友,鐘展鵬自然知道許心瑩有個忘不了的初戀。
他嘆了口氣:“這兩年你為了能留在許心瑩身邊,放棄了那么好的晉升機會,卻換來這么個結果……”
鐘展鵬替孟超英不值:“算了算了!你那么優秀,以后還怕找不到,三心二意的女人咱不要了,什么時候走?”
孟超英回:“十八號,下周五。”
鐘展鵬握住他的手:“回去之后好好照顧自己,記得給我寫信,等我回老家找你。”
“好,你也是,想吃什么跟我說,我給你寄過來。”
兩人吃完飯后,沿著街道慢慢往回走。
走著北京大劇院門口,孟超英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只見不遠處,許心瑩一身軍裝站在陶立洲面前,手中拿著一個收音機。
“春雷牌的,要不少錢吧?”陶立洲眼里滿是欣喜。
“我記得你那天說需要一個收音機,方便練習。”許心瑩沒有多說,將收音機遞給他,“拿著,我還有事,要回部隊了。”
孟超英下意識想錯開眼眸,鐘展鵬卻沉了臉拉他上前:“這么貴的東西,許團長可真舍得啊!”
許心瑩蹙了蹙眉,解釋:“超英,立洲同志才來北京,還不熟悉這邊,我就幫他買了點東西。”
陶立洲也道:“超英同志不要誤會,我到時候把錢給心瑩。”
孟超英拉住還想說話的鐘展鵬,笑了笑:“沒關系,都是朋友。”
對面兩人都愣了下,許心瑩沉默一瞬,溫聲問:“一起回去?”
孟超英點點頭,看向滿眼心疼的鐘展鵬:“放心,我能處理。”
道別完后,他跟許心瑩并肩往前走。
“錢還夠用嗎?”孟超英問。
“夠用。”許心瑩回答完又說,“你最近缺什么東西嗎?我給你買?”
孟超英搖了搖頭:“不用,你這些年給我的工資,我都存了起來,等下回去我把存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