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道我和皇上青梅竹馬,恩愛有加。可他卻放任寵妃陷害我,奴才們都說我早早失寵了。我并不在意,因為我早就失憶了。皇上得知真相后,紅著眼怒吼:“唐宜!你不能忘了這一切!我們可是相伴了十多年!”我只垂著...
世人皆知道我和皇上青梅竹馬,恩愛有加。
可他卻放任寵妃陷害我,奴才們都說我早早失寵了。
我并不在意,因為我早就失憶了。
皇上得知真相后,紅著眼怒吼:“唐宜!你不能忘了這一切!我們可是相伴了十多年!”
我只垂著眼眸,一板一眼地行禮。
“皇上,這不合規(guī)矩。”
1
在和謝鴻行魚水之歡后,他抱著我在床上溫存,說要封我為后。
我頓生感動,轉(zhuǎn)身喘著氣回抱住他。
我向他詢問他的決定皇太后是否知曉,
他撫摸著我的后背,帶有安慰之意,看著我的眼睛親吻我。
我知道這是皇太后已經(jīng)知曉了的意思。
“那,皇太后可同意。”
“自然同意,只不過母親希望你能放棄你家中的產(chǎn)業(yè),你也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更何況這女子拋頭露面之事。”
我知道,世人都不希望女子讀書識字。
每家每戶也都以女子在外拋頭露面為恥辱。
自古以來,士農(nóng)工商中商排在末尾。
商本就地位低下,若讓人知道這京城大大小小的飯店是一女子所開,必會引起世人談資,文人筆伐。
更何況我還是人人口中皇上的青梅竹馬,掌管后宮的宜妃。
可我并不想就此放棄我的產(chǎn)業(yè)。
也不認為商對國都繁榮無利。
我于七歲與謝鴻在湖邊相識,如今已有十五年。
我們相識于我游賣花燈之時,
謝鴻在船上,掀開簾子視線就和挑著花燈的我相撞。
他說他從未見過與我這般活潑秀氣的女子。
我也從未見過像他那般溫潤貴氣的公子。
我挑起花燈為他照亮河堤,他手拿白扇向我拘禮。
如今他已長成翩翩少年郎,與我躺在這后宮的床榻之上。
“我還有些賬本沒對,家里也還有些酒樓需要我出些主意,我還不想放棄這些剛有些起色的生意。”
聽到我的拒絕,他離開我的懷抱,竟起身叫了小福子來服侍他穿衣。
我在榻上抱著被子,為他毫不猶豫地抽身而去感到委屈,壓抑住抽泣,紅著眼眶請他留下。
可他卻直接對小福子說:“起程回宮,太后安排的選秀也提上日程吧。”
2
自從那日離去,皇上就再也沒有留宿我這里過。
偶爾回后宮,也是越過我宮里去其他妃子那里。
將往日對我的打賞分給其他姐妹。
無論是宮里的奴才還是后宮的嬪妃,都隱約感知到我和皇上的不和。
我的丫鬟翠柳焦急得不行,日日催促著我討回皇上的歡心。
我讓翠柳去書房邀皇上吃晚膳,可小福子卻告知翠柳皇上并不想見我。
翠柳失望而歸。
直到選秀那一日,皇上才肯見我。
他說我雖不是皇后,但好歹掌管著后宮,選秀之事我得在場。
我知道他是在對我置氣。
選秀選妃,選的自然是百官家中年輕貌美的小姐。
讓我在場,無非是在往我心口上扎針。
選秀當日,我和皇上,還有太后坐在亭內(nèi),看著一排排的年輕女子。
前幾輪皇上一人都沒選中。
直到李淑婉的出現(xiàn)。
雖然皇上沒有表示,但是太后有了意動。
“這李淑婉是我娘家之人,素有賢淑嫻雅之聞,皇上何不仔細瞧瞧。”
“李淑婉,名字起的就有賢淑之意?”
“啟稟皇上,家父期許小女端莊賢淑,得以起名。”
李淑婉向前行禮向謝鴻解釋。
皇上本就無意詢問,可李淑婉并不想就此結(jié)束。
她話頭一轉(zhuǎn),就談到了我的身上,“不像宜姐姐名字那般,輕易。”
話頭一落,場面就靜了下來。
太后端起熱茶吹拂,無意參與,又或者任其發(fā)揮。
皇上端起的熱茶也只停頓了一刻,輕笑了一聲將杯子放下。
“哦,宜妃身份可不輕,相反,貴氣得很啊,也只有你敢仗著太后的面子打趣。”
打趣?
皇上竟將這諷刺之語說成打趣。
雖是和李淑婉談笑,可皇上一直盯著的是我。
我無意參與到他們的話里,只能端起茶杯撫茶。
李淑婉留下的那一刻笑意明顯,不顯一點兒端莊之意。
3
自從新妃選出之后,皇上歇在后宮的頻次就增加了。
可他雨露均沾還好,偏偏十日有八日都去了李淑婉的房內(nèi)。
日日笙歌,只留我一人獨守空房。
夜夜守在宮門口,等著皇上的到來。
可月亮越來越高,夜越來越黑,皇上也沒來過我宮里一次。
晚上夜冷風大,吹得樹葉凌亂。
翠柳拿出披風為我披在肩上,勸我回屋,說皇上天天去淑妃那里,今晚定不會再來了。
我動動有些凍僵的雙手,只想再等一會兒。
從新妃入宮之后,皇上再也沒有見過我,已有半月有余。
我想,皇上再氣也要氣夠了。
翠柳見我不聽勸,焦急不已,跑到宮門口要幫我看看皇上來了沒。
說沒來就要帶我進屋,可不敢讓我受涼。
還沒等她跑過去,皇上的轎子就停在了宮門口。
“娘娘,皇上,皇上來了。”
我抬眼看去,果真是皇上來了,小福子也跟在身后。
我連忙行禮,腿卻因站得太久發(fā)麻不受控制,差點兒摔倒在地。
皇上快走到我身邊伸手扶住了我。
“怎么,宜妃太久沒見朕,連行禮都行不好了?”
雖是這么說,可我在他的話里聽出了笑意。
見皇上沒有怪罪于我,心情也還算佳,翠柳就大膽地在旁邊為我解釋,“皇上不知,娘娘夜夜守在門口,守到深夜才回床上歇息,就想著能見皇上呢。”
謝鴻聽了更加愉悅,雙手將我扶起。
小福子也在旁邊幫忙附和,“皇上,娘娘的苦心天地可鑒啊,夜冷了,感冒發(fā)熱可不好。”
謝鴻點頭稱是,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了我身上。
我看著皇上,對他微笑,想對他道歉,想和他回到以前。
就在我牽著他進房之時,李淑婉的丫鬟跑了進來。
“皇上,淑妃娘娘發(fā)熱了,請皇上看看我家娘娘吧。”
“那還等什么,小福子,去叫太醫(yī)。”
小福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皇上,點頭領(lǐng)命,差了一人去叫太醫(yī)。
經(jīng)過這幾日的溫存,淑妃早就住進了謝鴻的心里。
謝鴻連看我都沒看一眼就丟下我的手離開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呆愣在地。
雨水流下,我在門前站了一夜,第二天就發(fā)起了熱。
翠柳請?zhí)t(yī)沒有請來,說是都去了淑妃那里。
等好不容易請來了一位太醫(yī),我已經(jīng)昏迷不醒。
太醫(yī)說我高熱發(fā)燒,郁氣不解,影響了記憶。
我失憶了,失去了和謝鴻相處的一切。
4
李淑婉本就是太后娘家之人。
更是奉了太后的旨意進宮。
不說她身后的娘家身份尊重,就太后與他的關(guān)系就讓她在后宮生活得滋潤。
更何況,還有進宮以來,皇上對她的恩寵。
太后常常叫淑妃去她宮里與她相聚,拿些自己的貴氣物品賞賜給她。
還常常邀請皇上到宮里,三人一起共進午膳。
淑妃沒有端莊之意,卻有著一般人難以達到的服侍人的高超本領(lǐng)。
皇上從未見過這種女子,更招架不住她的引誘。
一來二去,皇上就住在淑妃宮里不出去了。
淑妃仗著太后和皇上的喜愛,常常拿著金銀打賞給丫鬟奴才們。
宮里的丫鬟和奴才都喜歡和淑妃打交道,更喜歡她的大方獎賞。
對她尊敬有加。
更肆無忌憚地說皇上將淑妃放在心尖尖上,日常和皇上去太后宮里用膳,就像平民百姓家一樣。
淑妃和皇上更是像神仙夫妻一樣恩愛有加,羨煞旁人。
淑妃聽后笑個不停,打賞起來更是大方。
連太后賞賜的東西都能送出去。
揚言說誰能討她歡心就能有獎賞。
5
相比于淑妃,我的宮里就冷清很多。
就連在我宮里打掃的丫鬟奴才私下都說我失去了盛寵。
說我和皇上幼年相識,從前也是恩愛有加。
在我十五歲時,皇上還親自接我入宮,將轎子停在我家門口,任由街上的百姓觀看指點。
他說他就是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羨慕我們,羨慕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在我十七歲時,皇上就將后宮之事交與于我,靠著他的寵愛,讓我掌管后宮。
翠柳說,在這從前,宮里的丫鬟和奴才也是這樣夸贊我和皇上。
也說只要有宜妃在,后宮的其他妃子就難以受到寵愛。
就算皇上去了其他妃子那里,晚上行房之后又會沐浴回到我的宮里。
到如今,我卻成了他們口中的其他妃子。
若是以前,聽到此話的我肯定心中像扎了一根刺一樣痛。
可是如今我卻毫無波動,只看著手里的賬本,像聽故事般聽翠柳講我和皇上以前的事。
一天了,自從我醒來已有一天有余。
可除了太醫(yī)為我診斷病情后,就再沒見他出現(xiàn)過。
本以為是在皇上那里復命,可再怎么慢也不可能一天未歸。
就連太醫(yī)說要回太醫(yī)院抓的藥也沒抓回來。
翠柳知道這肯定是宮里的妃子對我使的絆子。
第二天過了中午,太醫(yī)還是沒有為我熬藥,翠柳終于待不住要為我親自抓藥了。
可還沒等她進到太醫(yī)院,卻說治療發(fā)熱的草藥都被淑妃給定下了,太醫(yī)院的藥都要給淑妃先用。
翠柳氣不過,生氣起來闖進太醫(yī)院去找太醫(yī)理論。
可太醫(yī)也沒辦法,他說這是皇上的旨意,誰也不能違抗皇上的命令。
翠柳朝他們理論,說他們就是收了淑妃的賄賂,才克扣宜妃的物品,煤炭克扣了,布匹克扣了,銀錢也沒以前多了,現(xiàn)在就連藥品都敢克扣。
這是想宜妃孤立無援,徹底死在后宮。
太醫(yī)和太監(jiān)都連忙搖手說不敢,可他們的神情又是那么的不屑一顧。
有了淑妃這樣大方的妃子,還受到皇上的喜愛,誰還想要吃力不討好地去照顧一個沒有錢財、沒有獎賞的落寞妃子。
翠柳見要不回來,就到宮里向我哭訴。
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現(xiàn)在也沒有精力去討回公道,況且他們也說得不錯。
看著我發(fā)熱出汗的身體,翠柳還是鼓起勇氣去書房找皇上去了。
可還沒到書房,就遇見了淑妃。
淑妃坐著轎子,支著頭,手里把玩著皇上剛剛賞賜的珠子,看見翠柳急匆匆走過,隨即讓她的丫鬟叫住了她。
“這不是宜妃身旁的翠柳嗎,你這是干什么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