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笄禮那日,池景年頂著家族壓力,帶著他的白月光前來退婚。他說:「哪怕晚晚出身貧寒,也是我的此生摯愛,你莫要糾纏,壞了自己名聲?!垢改概挛覀模瑢⑽宜腿チ寺尻柸?。再回京城時,池景年已經和葉晚晚成婚兩...
得知我回了京城,手帕交尤落雪準備給我辦一場盛大的接風宴。
她是皇家郡主,又與我交好多年。
當年池景年同我退婚時,也是她第一個站出來為我鳴不平。
所以我的馬車連自己的家門都沒停,徑直駛進了郡主府。
尤落雪拉著我的手左看右看,卻有些不放心地問我:
「青璃,武安侯到底只有池景年一個兒子。哪怕他當年行事太過荒唐,也只能由他繼承世子之位。」
我在洛陽也聽說過,武安侯原諒了池景年,如今他又是風光霽月的世子爺了。
「你是否還……」
尤落雪怕我懷恨在心。
近年來邊關不太平,皇帝又仰仗武安侯平亂,我與池景年繼續交惡,并非明智之舉。
我笑著搖了搖頭。
我已經不在意了。
何況這次回京,其實是為了自己的親事。
接風宴來了不少人,除了和我關系不錯的女眷,自然有看笑話、湊熱鬧的。
人人都笑臉相迎,表面也算得上其樂融融。
宴過半晌,門口傳來通稟聲。
竟然是武安侯世子池景年來了。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齊刷刷看向了我。
我面無表情地抿了口茶,瞥了眼邁進大廳的池景年。
他抖了抖肩膀的雪,立刻就有丫鬟上前,取掉他身上的大氅。
抬頭,他清冷的眸子對上了我的視線。
我們都有一瞬間恍惚。
三年前,他為了出身貧寒的葉晚晚,鬧著要和出身名門的我解除婚約。
我想著人多口雜,又關乎婚姻大事,應該私下協商解決。
就勸他道:
「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退婚應由父母做主才是?!?/p>
葉晚晚躲在池景年懷里,插嘴道:
「姐姐何必羞辱我這無父無母之人,左不過是姐姐不想放過我們,拿出父母搪塞罷了?!?/p>
葉晚晚父母雙亡,在兄嫂手里討生活。
她一介布衣,連縣尉女兒都可以踩在她頭上。
想要進侯府,簡直是癡心妄想。
池景年信了葉晚晚的話,認定我是在以退為進,要阻止他奔赴真愛。
「穆青璃,收起你虛偽的嘴臉,你明知我父親不會同意,才這么說的吧!」
他面露嫌惡,出口的話更是讓人難堪。
「野狗打一棒子都知道跑,穆青璃,你怎么如此不知羞恥,非要我把話說得明白?」
「哪怕晚晚出身貧寒,也是我的此生摯愛。你不要以為自己身份高貴,就端得一副做派!」
說完,他還覺得不夠,斜睨著我冷笑:
「還是大家閨秀呢,這癡纏做作的樣子,倒是像極了青樓妓子?!?/p>
幾句話,引來了軒然***。
也將武安侯府與我太師府的世交情分,徹底斷了個干凈。
那日他毀了我的及笄禮,讓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