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月在這個世界待了八年,現在只剩下短短七天。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中泛酸。八年光陰,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而已……
姜錦月沉思時,貼身丫鬟明翠不滿道:“自從那位來了之后,東宮天都變了……”
姜錦月神色一變,沉聲提醒:“慎言!”
明翠連忙垂下頭:“是!太子妃,奴婢給您傳膳吧?”
姜錦月頓了頓,以往他們一家三口總是一起吃飯的,自溫雨瓷來了,這種場景便越發少了。
她輕聲道:“不用了,我沒什么胃口,扶我去歇息吧!”
可躺到床上,姜錦月怎么也睡不著,她睜著眼睛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一夜,陸寒舟沒回來,陸之濯也沒回來。
翌日,姜錦月一早用了膳,明翠見她仍舊神色郁郁,便提議道:“太子妃,院里的海棠昨夜開了,您可要去看看?”
姜錦月心口堵的難受,點了點頭。
剛可走進院子里,她便看到不遠處的涼亭內,一夜未歸的陸寒舟父子和溫雨瓷三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這一幕刺痛了姜錦月的眼,她轉身要走,溫雨瓷卻突然看向她的方向出聲喊道:“太子妃!”
陸寒舟父子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姜錦月腳步一頓,走上前去。
溫雨瓷起身行禮:“雨瓷見過太子妃。”
她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咳嗽了兩聲,姜錦月便看見陸寒舟皺了皺眉,眼神露出心疼。
那眼神像是刀子,刺得姜錦月心尖一疼:“你身體不好便無需行禮,坐下吧!”
她這話一出,陸寒舟瞬間緩和了神色:“雨瓷,孤說過太子妃不喜歡這些虛禮,都是一家人,別那么客套。”
姜錦月聞言,心里有一瞬的諷刺。
他們是哪門子的一家人呢?
這想法剛落下,她又看見自己的兒子陸之濯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溫雨瓷:“姑姑,這是我親手雕刻的,用的是暖玉,對姑姑你的身體好。”
溫雨瓷一臉驚喜:“濯兒,謝謝你,你有心了。”
她剛要伸手,卻又想起什么似的動作一頓,隨即看向姜錦月柔柔一笑。
“不過皇孫親手做的,太貴重了,還是送給太子妃吧。”她語氣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陸寒舟溫聲道:“阿月身為太子妃,要什么好東西沒有,“這是濯兒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陸之濯也拉著她的手附和:“是啊姑姑,母親不缺這些東西。”
姜錦月看著眼前三人其樂融融的景象,驀地覺得自己有些多余,心像是一只大手攥住,有些喘不上氣。
就連她過生辰,自己的兒子都沒送給她過這么用心的東西。
就因為溫雨瓷天生體弱,陸寒舟護著她,就連她的十月懷胎兒子也說要保護她。
可一到姜錦月這里就只有:“她不需要,她什么都不缺……”
陸之濯被陸寒舟培養的小小年紀心思深沉,半點不像普通小孩。
別人都他聰慧,將來必定能成大事。
陸之濯面對她這個母親時,也很少會吐露自己真實的心思。
可此時,他卻對著別人撒嬌耍滑,展露出孩童調皮的天性。
真可笑啊。
她的丈夫,她的兒子,心都在旁人身上。
又何曾有人記得,她來到這里也是孤身一人。
她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可終究無法做到。
心底的疼讓她無法忍受,偏偏這時,耳邊突然響起突兀又熟悉的稚嫩聲音:“母親怎么還在此地?她總是如此沉悶古板,搞得大家都不開心。”
姜錦月一愣,看向陸之濯,發現他并沒有說話。
下一瞬,說話聲再次出現,卻又變成了陸寒舟的聲音。
“阿月在的地方,雨瓷終究還是拘謹了些。”
“唉,看來還是得盡早給雨瓷一個正式身份,待孤登基后,便封她為妃為她移宮吧!”
姜錦月心頭狠狠一顫,可凝神看去,這父子二人,分明都沒有張口。
就在她幾乎要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時,系統的聲音在心中響起。
?宿主離開倒計時6天,系統自動開啟新功能,聽見最親密之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