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心臟病發,我打電話給醫院里的妻子求救,可救護車遲遲未到。我卻刷到妻子的學長江嚴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坐在救護車副駕耍帥的照片。配字:“第一天上班,專車接送,cool!”我在底下評論:“醫院還有這服務?”...
她滴酒不沾,卻在那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婚禮整整遲到了五個小時。
婚禮只好從中午改到下午。
親戚朋友對我指指點點,我全盤接收,沒說過她一句不好。
后來我收到朋友的私信,照片上江檸和一個男人在江邊濕身抱著痛哭。
我這才知道,是江嚴回來了。
救護車的警笛聲把我從回憶中拉回。
“來了啊”,我握緊我媽毫無溫度的手,疲憊地笑笑,“可惜晚了。”
醫護人員向我表示道歉和節哀,我深吸一口氣,冰冷地問:
“公車私用,要受什么處罰?”
十分鐘后,陸檸咬牙切齒地在電話里對我破口大罵:
“顧凌川你個小人,竟敢在背后給我穿小鞋?心臟病是吧?就算是死了,也沒人給你媽收尸!”我媽平生不喜歡熱鬧,送去火化場那天也是清清凈凈的,沒人截胡搶先。
我不舍得讓她離開,自欺欺人地抱著骨灰盒回家,麻木地做著她愛吃的菜。
陸檸回來的時候,我正味同嚼蠟地咽下那些菜。
她把我從未見過的新款包包放在柜子里,驚呼:“這什么啊……”
“別動!”
我沖過去把她的包扔在一邊,合上柜子,語氣冰冷:
“以后別碰這個柜子。”
她把包撿起來放在沙發上,輕哼:“不碰就不碰,一千來塊的老式衣柜,白送都沒人要。”
這衣柜是七年前我們結婚時我媽請人打的,當時陸檸便不喜歡,老人求了她許多次她才答應留下。
七年來,她從來沒有用過,只用來放破舊的雜物。
我媽走了,這成了我為數不多的念想。
里面被我清理干凈,放上了她的骨灰盒和她的兩件衣服。
陸檸罵了我兩句,沒再抓著衣柜的事不放。
她把一個奶油蛋糕扔到我面前:
“喏,吃吧,今天結婚紀念日,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蛋糕沒有包裝,只用塑料袋隨意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