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四年,知道丈夫愛的另有其人,周菡瓊選擇永遠消失。“周研究員,你接下核技術研發(fā)任務后,組織將會注銷你的一切身份信息,從此以后,你在所有人眼中就成了個‘...
盡管這一個月,周菡瓊已經(jīng)不止一次明白,陳文虎真正愛的人不是她。
但閉上眼,滿腦子還是他的笑臉。
他每天夜訓完,打著手電筒接她回家;他在她胃痛時,半夜起來給她熬粥;他花光一月的津貼給她帶來沙漠玫瑰種子,說花語代表祝?!?/p>
四年,相處的細節(jié)那樣清晰,周菡瓊曾真的以為,她和陳文虎是最匹配的一對,他們肯定會白頭到老。
翻來覆去,她就算裹緊被子,可一個人的被窩怎么也暖不起來。
但她總要習慣一個人。
閉上眼,她背著高等數(shù)學方程式,默誦量子力學基爾霍夫定律……就這樣一點點熬著這場夜。
陳文虎一夜未歸。
直到天還蒙蒙亮,周菡瓊才有了點睡意,可剛瞇眼一會兒就被黑狗的叫聲吵醒。
她披上衣服打開房門,正好撞見陳文虎拎著竹籃出門。
“你要去哪?回來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
四目相對,陳文虎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這兩天風大,我去看看我們種的沙漠玫瑰,別被沙埋了?!?/p>
周菡瓊狐疑:“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說來也怪,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做飯時經(jīng)常連糖和鹽都分不清,卻愣是和陳文虎種活了一片沙漠玫瑰。
“天冷,你多休息,我一個人去就行?!?/p>
說著,陳文虎就要離開,這時,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嘭的巨響。
兩人一驚,沖出泥胚屋,就見隔壁李嫂子夫妻吵成一團。
李嫂子正哭訴:“你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心,竟然把我們的全部積蓄都給了你前妻,那我跟著你吃什么?”
“你既然那么愛她,為什么要娶我?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和我離婚!這種沒有愛的婚姻我過夠了!”
周菡瓊聽著直蹙眉,正要過去卻被陳文虎拉住。
她回頭,就迎上男人平靜到淡漠的視線。
“他們夫妻倆的事情你不要摻手,況且,李嫂子說的也沒錯,沒有愛的婚姻就是折磨,還不如早離了好?!?/p>
聞言,周菡瓊僵住,風揚起黃沙從臉前略過,叫她忽然忍不住淚。
沒有愛的婚姻就是折磨,自己于他而言,是不是也是折磨?
“怎么哭了?眼進沙子了?這會兒風大,你進屋休息吧?!?/p>
陳文虎關切望來,語調(diào)依舊溫柔。
周菡瓊緩了半響,才故意裝得平靜問:“聽你這話,如果有一天我覺得你不愛我了,我們也離婚?”
可陳文虎想都沒想就回答:“我們是軍婚,和他們不一樣?!?/p>
哪里不一樣?
不都是丈夫不愛妻子。
周菡瓊狼狽躲開了陳文虎的視線,一時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就聽話回屋,沒跟上去。
可她進屋沒一會兒,黑狗壯壯忽得沖進屋叼著她的衣服,著急往外拖。
壯壯是陳文虎馴養(yǎng)的軍犬,非常聰明,上一次他這么著急,還是陳文虎遇見了沙塵暴,差點被掩埋。
從那以后起,陳文虎就記著壯壯的救命之恩,逢人就夸壯壯是他的‘好大兒’。
難道陳文虎又出事了?
周菡瓊顧不得其他,外套沒穿就匆匆跟了出去。
一人一狗一路奔到了白楊樹林,周菡瓊喘著氣停下,可目光看見前方親密的兩人,剎那白了臉。
只見,陳文虎折斷了所有的沙漠玫瑰,單膝跪地,虔誠笑著遞給了呂曼。
這一幕,像極了西方的求婚。
周菡瓊看不下去,退后一步要離開,可陳文虎卻聽到動靜轉頭看來,臉色一變。
但他很快鎮(zhèn)定走過來:“呂曼說這花可以入藥,戈壁資源匱乏,要是能入藥也是一種貢獻,就讓她摘回去試試?!?/p>
有理有據(jù),面不改色,要不是她知道陳文虎喜歡呂曼,她都信了他沒有私心。
周菡瓊還沒搭話,就見呂曼抱著花走來。
“周研究員,聽說這沙漠玫瑰是你和文虎哥相愛的證明,放眼整個戈壁就這么一點紅,我都摘了入藥,你不會跟我生氣吧?”
摘都摘了,她生氣有什么用?
周菡瓊握著手心,緊了又松,最近只是淡淡道:“怎么會,花而已?!?/p>
她連陳文虎都不要了。
更何況幾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