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嘯汶堅定地點頭,他已心灰意冷。曾經(jīng),他與秦曉蕊或許有過美好時光,但如今一切都已破碎。賀嘯汶躺在病床上,回憶如潮水般涌來。他為秦曉蕊付出了太多,卻換來了無盡的傷害。他累了,不想再在這個充滿痛苦的世界里...
【你認(rèn)識她八年,而那個男人才認(rèn)識她不過六個月。】
小八毫無意識地又在賀嘯汶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
賀嘯汶原本緩過來的情緒,又低落了幾分。
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閃了一下,一條新信息傳進(jìn)來。
【賭不賭,看秦曉蕊更愛我還是你。】
賀嘯汶翻轉(zhuǎn)手機,扣在了桌上。
下一秒,秦曉蕊的手機響了。
她只看了一眼,便抽了濕紙巾擦著手,起了身。
“嘯汶,我出去一下。”
秦曉蕊路過賀嘯汶的瞬間,一股莫名的不甘心讓他伸出手把人拽住。
“曉蕊,能不去嗎?我胃有些疼疼,我很難受。”
他臉色本就蒼白,此刻故作痛苦地看著她,顯得很真實。
秦曉蕊卻拿開他的手,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
“你自己找點止痛藥吃,我馬上就回來。”
她還是走了。
賀嘯汶看著被拿開的手,無力地握了握。
挺好的,七天后,他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地離開了。
賀嘯汶走到二樓臥室準(zhǔn)備休息,拉上窗簾時卻被對面光景吸引。
一片朦朧下,他看到蔣震和秦曉蕊兩人坐在餐桌邊,秦曉蕊在剝什么東西。
良久,秦曉蕊起身往里走,蔣震一個人在桌子前。
賀嘯汶手機振動,深呼一口氣緩了下情緒。
打開手機,是蔣震的短信。
【你輸了。】
【昨晚我跟曉蕊說我想吃蝦,今早她就給我送來了。】
配圖是一張剝蝦殼的手。
那只手他十分熟悉。
那只手曾在婚禮上顫抖著給他帶上戒指。
曾描摹過他的眉眼,曾拉他出深淵。
如今,又親手將他推下地獄。
明明該很痛苦才對,賀嘯汶?yún)s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也不覺心痛了。
原來心死了,就真的能無動于衷了。
手機乍然響起,《愛不單行》的歌詞應(yīng)景嘲諷。
“愛只有簡單筆畫,卻比想象復(fù)雜,恨安定愛變化...”
賀嘯汶痛到快拿不住手機,可這個電話他不能不接。
他的聲音喑啞,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媽。”
“你聲音怎么有點沙啞,感冒了嗎?”
賀母敏銳得察覺到他的不適。
賀嘯汶咳嗽了聲,清了清嗓子,強裝鎮(zhèn)定:“沒有,剛在睡覺。”
電話那邊頓了頓:“嘯汶,上次我跟你說的,讓曉蕊將財產(chǎn)都轉(zhuǎn)到你名下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賀嘯汶不想聊這個:“媽,我說了這件事我是不會向她開口的。”
賀母恨鐵不成鋼,分貝提高了幾分:“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不好……假如出個什么事,你一分錢都得不到!”
賀嘯汶沒說話,賀母嘆了一口氣。
“嘯汶,媽也是為你好。我也老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曉蕊外面有人了,她要是有了別人的孩子想和你離婚,你想過你未來怎么辦嗎?”
“你為她放棄了那么多……”
未來?賀嘯汶差點脫口而出,他和秦曉蕊沒有未來了。
因為七天后,他就要徹底離開了。
他抬眸看向?qū)γ妫瑢γ媾P室的燈,倏然滅了。
賀嘯汶的心,跟著沉了下去。
短不過八年,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只剩下的七天里,他不想惹賀母不高興,于是答應(yīng)了下來會跟秦曉蕊聊聊看。
當(dāng)晚。
主臥雙人床上,賀嘯汶靠在床頭,靜***著,等秦曉蕊回來。
床頭,秦曉蕊親手做的照片時鐘叮咚一聲提醒。23點了,她還沒有回來。
是和蔣震在一起看電影,還是幫他泡腳,抑或是……
這時,旁邊的床墊沉了下去,伴著剛洗過澡的沐浴露香,秦曉蕊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來。
她埋頭在賀嘯汶頸間蹭了蹭,熟悉的藥香味鉆進(jìn)鼻孔。
他放在身側(cè)的手用力攥成拳頭,隨即開口:“曉蕊,你之前答應(yīng)把公司股權(quán)和房產(chǎn)轉(zhuǎn)讓給我。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嘛?”
秦曉蕊親昵的動作停了,深邃的雙眸愣了愣。
“等我懷上你的孩子再說吧。”
她明知道,他幾乎不可能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