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我”或許渴望向所有人宣告與裴宥明的關系,但如今決定離開的“我”認為這已無必要。面對蔣依菲的詫異,“我”編造謊言。裴宥明的打斷讓“我”明白他的擔憂,“我”雖心中悲涼,卻只能帶著小昱離開。晚上,小...
電話那頭,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卻像呆住了一樣,遲遲說不出一個字。
裴宥明就這樣迫不及待地答應了蔣依菲和交杯酒的請求,連她的話都等不及聽完……
是怕她去找別人喝,還是因為……這杯交杯酒,他已經等了很多年?
我心口發堵得厲害,直到同事再度開口:“顏醫生?你還在聽嗎?我把地址發你……”
我這才回神,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干澀得不像樣。
“我家里有事,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熄滅的手機屏幕上映出了我苦澀悵然的臉。
裴宥明和蔣依菲玩得那么快樂,我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
只是沒想到,送小昱去幼兒園的路上堵了車,我不得不繞路,到醫院的時候比平常遲了幾分鐘。
踩點打完卡后,我正要換衣服去開會,轉頭就遇上了裴宥明和蔣依菲。
裴宥明上下掃了我一眼,而后就皺起了眉,一開口就是責備。
“怎么衣服都沒換好?平常踩點就算了,今天開大會,不知道提前來嗎?”
我一看見他就想起昨晚的事,心中氣悶,隨口解釋了一句。
“送孩子上學路上堵車了。”
說完,我就要離開去換衣服。
裴宥明卻眉頭皺得更緊,聲音也更冷:“孩子不是借口。”
“是你的時間規劃有問題,如果能早點預留出時間,也不至于踩點到。”
我頓住腳步,聽著他義正言辭的話,昨晚的苦悶被點燃成了氣憤。
小昱上學從來都是我親自接送,哪怕我有手術下班晚,也都是托付給熟悉的家長朋友。
裴宥明從來沒幫過忙,憑什么大言不慚地指責我?
我攥緊了手,對上裴宥明冷峻的眼,反問他:“裴醫生這是在指導我做事嗎?”
“且不說我沒有遲到,就算遲到了,又與裴醫生有什么關系?”
裴宥明的臉色隨著我這番話陰沉到了極點,氣氛頓時僵滯。
蔣依菲見狀趕緊打圓場,溫和笑著說:“顏醫生,宥明也是體諒你獨自一人帶孩子辛苦,話說得重了些,你別介意。”
我正在氣頭上,聽見她親熱的稱呼只覺得刺耳極了。
我忍不住開口:“蔣醫生和裴醫生這么親密,何必來我心內科?干脆轉去心外科算了!”
說完,我看也不看他們,直接轉身離開,去換了衣服開會。
這次會議主要是探討新入院擴張性心肌病患者的手術問題,需要心臟內外科聯合完成。
心外科已經確定是裴宥明主刀。
院長看向我,問:“心內科這邊,顏醫生推薦誰呢?”
我猶豫了片刻,看著自己手下這幫年輕的醫師,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上場。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能多做一臺手術,給這些醫師多傳授一些經驗,也是好的。
于是我看向院長,說:“我來吧。”
院長點了點頭,正要宣布。
裴宥明冰冷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不行。”
我一怔,不由得看向他。
就聽裴宥明聲音淡漠地開口:“我不認為一個上班踩點的人在手術臺上也能嚴謹對待,我不同意顏星露參與手術。”
此話一出,我心中頓時一顫。
我做了這么多年醫生,在手術臺上從沒出過差錯,裴宥明不可能不知道。
他憑什么因為這件事就不讓我上臺?
我冷了臉,正要反駁。
裴宥明卻又丟下一句:“我舉薦蔣依菲蔣醫生做我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