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圣節(jié)那天,我去游樂園做NPC補貼家用,卻發(fā)現(xiàn)老公跟他的白月光帶著我們的兒子,背著我游玩。然后,我把他們都嚇死了。
李山的一雙死魚眼死死盯著我,好像我才是出軌的那一個。
我猛然想起我上班時扮演的那個怨婦,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繼續(xù)被李山pua,那我的下場跟那個怨婦沒什么兩樣。
“李山,你知道嗎,我們家附近死了個女的,聽說是被她老公拋棄,跳樓死的,死的時候還一尸兩命,身上穿著紅色的嫁衣,口袋里還帶著她老公跟那三兒的生辰八字,據(jù)說這種鬼最難纏了。她老公都不敢回家。”
我陰森森地說完,問李山?jīng)]有出軌吧。
“你要是出軌了,我也穿著紅嫁衣跳樓,就在咱們家往下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山心虛,加之他本身就害怕這一類牛鬼蛇神的東西,所以他的汗毛根根豎起,讓我別說了,大晚上的,晦氣。
“我認真的,你要是敢出軌,我就敢死。”
李山擺擺手,說他肯定不會出軌的,一把年紀了,誰看得上他啊。
我配合著微笑,說最好沒有。
他自顧自回房間睡覺,半夜,我實在睡不著,跑到客服,看見李山還沒有睡覺。而是捂著被子跟白曉薇聊天。
我穿著一身白色睡衣,頭發(fā)披在身上,拿著一個綠色熒光棒,悄***走到李山面前。
他實在太投入,以至于我在他面前站了幾分鐘他都沒發(fā)現(xiàn)。
“李山,你出軌了?”
我突然說話,李山嚇得吱哇亂叫,面色慘白。問我是不是瘋了,大半夜的裝神弄鬼干什么。
“怎么,你怕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除非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臉上的綠光還在,直直地逼近李山,他捂著胸口往墻角縮,說自己沒有對不起我。
李山把我打發(fā)走,而后鎖了門。第二天一早,他就早早出門上班。晚上下班也不回來,說家里有臟東西,等萬圣節(jié)過了再回來。
“李山,你不回來,不怕被臟東西纏上嗎?”
隔壁小區(qū)死了個老太太,李山以為是我說的怨婦。
他不回來,跑去跟白曉薇住。兩個人形影不離,你膠水來我耕田,快樂得像一對神仙。
白曉薇喜歡逛游樂園,所以,李山又帶著她來了。
這次,白曉薇穿著白色的蓬蓬裙,款式像婚紗,頭上扎著頭紗,活脫脫一個新娘模樣。
今天的白曉薇,扮演鬼新娘。李山的眼睛就沒有啦咔咔咔過她。
因為她的高調,所以很多游客拍到了他們兩個的照片。并且園區(qū)還拿了白曉薇跟李山的合照當做宣傳貼在游樂園門口的展區(qū)上。
李山倒是心大,不怕我會發(fā)現(xiàn)。也是,這種地方,他從來都是禁止我來的。
李山已經(jīng)兩天沒有回家,我給他打電話,發(fā)信息,他都視若無睹,不給任何回應。
“李山,你是不是要離婚?”
李山終于給我回應,說工作忙,讓我不要多想。
“你不毀了,我就死給你看。”
我以前為了威脅李山,經(jīng)常拿死說事。
“你夠了,不要無理取鬧。”
我穿著紅色嫁衣,站在樓頂,啪地一聲往下跳。鮮紅的鮮血染紅了大地,水泥地板上到處是碎肉跟血跡。
看著人群把我圍住,里里外外三層人,整個小區(qū)因為我,被堵得水泄不通。
地上,散落著寫著我死因的紙條,我的遺書。
“我的老公出軌了,我的孩子也不要我這個媽媽,我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他們才會在乎我多一點?”
“我愛我老公,我們從校服到婚紗,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可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老公有白月光,他從來沒有愛過我,我一直都是湊合的那個。所以,什么是愛呢?被愛,一定要很漂亮,對嗎?”
“我懷了二胎,還沒告訴我老公,我本想告訴他的,他卻跟我說,不要跟他說話,一看見我就煩。他說我煩,說我討厭,說我比不上一條狗。”
紛紛擾擾的遺書,把李山塑造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壞男人。
他其實沒那么壞,只是不愛我而已,但是如今,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男人薄情寡義。
李山始終沒有露面,我下午,他應該是害怕了。也是,他始終是懦弱的,無能的。跟我在一起,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他不提離婚,又不放過我。我被送去醫(yī)院,他沒有出現(xiàn)。反而帶走了我們的孩子。
我錄了音頻,每天晚上凌晨三點,準時發(fā)送到李山的手機。
李山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找了一個所謂大師,要來給我驅邪。
我沒死,只是成了行動不便的殘疾人。李山想離婚,可是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合時宜。
于是,他找來了他那個八婆老媽,說我跟李山在一起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好好照顧李山,沒有盡到一個作為人婦的職責,按理,應該休了我,讓我凈身出戶。
“想離婚,可以啊,拿李山的命根子來交換。”
我還能說話,像個瘋子,誰來跟我說話,我都吐口水。
李山是個迷信的人,我問過他有沒有出軌,如果出軌被我抓到,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李山的老媽對我指指點點,說我不守婦道,不循人倫,就不是個人。
“你再刺激我,你信不信我馬上去死,到時候一輩子纏著你兒子。”
這個老女人害怕了,哆哆嗦嗦離開,說我就是瘋子。
李山還是沒有出現(xiàn),他一刻都不想看到我。
可是我想看到他啊,他怎么能過得比我幸福呢?
我編輯好了短信,告訴李山,若是不來見我,他馬上就會斷掉一條腿。
他以為我在危言聳聽,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還把我拉黑了。
我在醫(yī)院悠哉悠哉躺著,享受著不用伺候別人,也不用起早摸黑賺錢的安逸生活。
距離發(fā)出信息還不到半天,李山就急急忙忙來到醫(yī)院就診。
一問,原來是被小貨車壓斷了一只手,此刻的李山跟楊過似的,成為了獨臂人。要是身邊再跟個雞就更像了。
就在我臆想的時候,白曉薇踩著恨天高過來了。他們都沒有看見我,互相抱在一起。
白曉薇還挺心疼李山,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哭得我這個罪魁禍首都心疼了。
白曉薇咋呼著要找肇事司機要賠償。李山哪里有這個膽子,趕緊制止了。說都是自己不小心,自己是全責。
就在這時候,白曉薇從李山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一個寫著李山生辰八字的小人,小人身上還插著針。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小人沒有左手,跟如今的李山一模一樣。
“山哥,你不會是被人下詛咒了吧?”
白曉薇驚呼,李山安慰白曉薇,說現(xiàn)在是科技時代,沒有這么多有的沒的,這些都是嚇人的把戲,不足為懼。
說著,李山當著白曉薇的面,把小人折成兩半,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