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紀律,你不僅要被記處分,還要三千字檢討,在軍區的晨會上念。”“夢瑤,你別讓我為難。”愛她時,蕭矜宴會說:“夢瑤,我不愿意讓你為難。”
只要不把喬巧燕摔倒這個鍋蓋在她頭上,蕭矜宴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他現在就和喬巧燕打報告結婚,方夢瑤也不會阻攔。
“我先走了,以后沒事,別到通訊處找我。”
方夢瑤說完,轉身就要走。
不想還沒走出住院部,蕭矜宴就追了上來,拽住她的手:“你不是最喜歡那件駝色的大衣嗎?今天怎么沒穿?”
他其實是想問方夢瑤為什么不反對,他把喬巧燕的孩子登記在自己的戶口上。
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來……
而他口中的那件大衣,是方夢瑤兩年前生日時,蕭矜宴買來送給她的。
方夢瑤確實很寶貝它。
但蕭矜宴不知道,方夢瑤寶貝的不是這件物件,而是蕭矜宴對她的感情。
現在感情沒了,衣服也就只是一件避寒保暖的普通大衣。
見方夢瑤不說話,蕭矜宴自顧自地推測道,“夢瑤,你差點害死巧燕的孩子,現在只是讓你在晨會上道個歉,你心里的怨氣就這么大嗎?”
方夢瑤不想和蕭矜宴吵架,她抽出手,隨便找個借口想避開:“你想多了,我只是有點不舒服。”
話落,蕭矜宴的手掌就探了過來,貼覆在方夢瑤的額上:“我看下是不是發燒了。”
可能覺得有手測不準,他又微微俯身低頭,將額頭貼了上去。
突然的親昵讓方夢瑤的心臟跳漏一瞬,心口又涌上刺痛。
這一瞬,她好像看見了從前的蕭矜宴。
曾經那個因為她生理痛,跑了好幾趟衛生所,給她揉了一晚上肚子的蕭矜宴。
曾經那個因為她手腳發涼,給她熬中藥驅寒,用自己體溫捂熱的蕭矜宴。
曾經那個因為她做噩夢,守在她身邊整晚沒睡唱安眠曲的蕭矜宴。
可惜,這些曾經的好,現在都轉移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這一瞬,方夢瑤想了很多組密碼,想了很多數學上的難題。
可沒有一個方程式,沒有任何一種解密方法,能告訴她,以前那么愛她的蕭矜宴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或許是覺察到她低落的情緒,蕭矜宴難得像以前一樣揉了揉她的頭:“有什么事情不要一個人強撐,我們是未婚夫妻,我會給你想辦法解決的。”
就這一句話,讓方夢瑤一瞬清醒過來。
她猛的推開蕭矜宴,勾起苦澀的唇角問他:“你怎么給我想辦法解決,大義滅親到紀檢去舉報我虐待喬巧燕?”
被說中心事,蕭矜宴一瞬臉色有些難看。
但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夢瑤,我這是為了你好。”
“第一,你走了歪路,我作為你的丈夫,有責任把你帶回正路。”
“第二,如果是我舉報的你,我可以請求從輕處理你……你應該要理解我的苦心。”
“第三,無論發生什么事,和你領證一直在我的規劃內。”
剛剛從蕭矜宴身上體會到的關心,一下就變成了刺骨的冰水,從頭到腳,潑了方夢瑤一身。
被潑醒的方夢瑤下意識后退了下。
蕭矜宴看著這突然隔出來的距離,心像是被狠狠錘了錘。
他喉結滾了滾想說些什么,結果還沒說出口。
通訊處的成員小楊著急忙慌地跑過來:“方工,昨晚下暴雨,西南角的信號接收設備被沖壞了,軍區的部分通訊線路正處于癱瘓狀態……”
方夢瑤立馬收了心,連招呼都沒打,就匆忙回了通訊處搶修去了。
反正她都要走了,這段感情都要畫下終點了,再解釋、爭吵又有什么用?
這一修,又修到晚上八點……
方夢瑤累了一天,剛回到通訊處準備休息,一股不太好聞的氣味直沖天靈蓋。
仔細一看,才發現蕭矜宴,提著一個藥罐子站在門口的陰影處。
見方夢瑤回來,他把藥罐子遞過去:“我想你可能是感冒了,所以給你送了姜湯來。”
方夢瑤合了合眸,一股難言的情緒在胸口沖撞。
蕭矜宴明知道,她不吃生姜。
以前為了遷就她的口味,做菜一直是去姜的。
蕭矜宴更是說以后做菜都不要放姜,只有方夢瑤開心,他才會開心……
方夢瑤深吸氣,直接拒絕:“辛苦你了,但我不吃生姜。”
結果話音剛落,蕭矜宴就打開了藥罐子:“你先嘗嘗……”
一時間,生姜味四處飄蕩,方夢瑤一瞬間被惡心的直反胃,她直奔水房:“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