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洗澡的時候發現窗外一架無人機。過了幾天,就在短視頻平臺上刷到了我洗澡的視頻,轉發量已經超過了一百萬。順著IP地址找過去,竟然是樓下鄰居家的熊孩子。
我和警察找到樓下鄰居家時,是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小男孩開的門。
他看見警察,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小男孩父母聽見聲音出來,他便迫不及待回房間了。
行為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心虛。
我心里已經基本確定,我洗澡的視頻,大概率和小男孩脫不開關系了。
“你們有什么事嗎?”
警察亮出警官證:“最近網上流傳一段視頻,我們查到發布視頻的ip地址是你們家,現在需要例行檢查。”
男孩父母俱是一怔,然后對視一眼,不自覺看向剛剛關上的房間。
“你們搞錯了吧,我家不可能做那種事情的,視頻不是我們拍的。”
“哪種事情?我們可沒說視頻是你們拍的,只說上傳,視頻已經被轉發超過一百萬條,你們有義務配合調查。”
兩個警察越過男孩父母,進了房間。
沒想到我們剛剛進門,還在門口的兩口子就驚呼一聲,隨著男人倒下的身子,女人就開始尖叫。
“他爸,你快醒醒,你怎么了?”
“警察同志,求求你們送我們去醫院吧,我老公的病可耽誤不得,他身子弱,求求你們。”
兩個警察連忙去查看男人的情況,我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們家。
客廳里雜物很多,電視柜沒關上的沒抽屜里,露出一個攝像機。
墻角,一個包裝紙箱上已經落滿了灰塵,紙箱的外面寫著“無人機”的字樣。
這兩口子,剛剛還說他們家沒人玩無人機。
身后“咔噠”一聲輕響,我回頭,恰好和一雙漆黑的眼睛對上。
門內的眼睛盯著我看了一眼,房門重新關上。
被那雙眼睛看了一眼,我渾身不得勁,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
兩個警察被男孩父母纏住,只能陪他們一起去醫院。
他們離開后,男孩的房門打開,他從里面大搖大擺走出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是你把警察叫來的嗎?”他問。
男孩的聲線還帶一點小孩子特有的稚氣,而恰恰就是這種小孩子裝成熟的氣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復雜偏執。
“視頻是你拍的,也是你發的。”
我說,不是疑問,而是確定。
他嗤笑一聲,拿起茶幾上的飲料喝了一口。
“是我,你能拿我怎么辦?我剛剛過完十三歲生日,未滿十四周歲,警察都管不了我,你報警也沒用。”
說罷,他像個流氓一樣朝我探過身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你不是個處了吧,難怪這么開放,洗澡不拉窗簾,活該被拍。”
我兩只手互相用力抓著,拼命勸自己,不能打未成年。
“誰教你的這些?未成年就能不把法律當回事嗎?”
盡管我再義正辭嚴,他根本不當回事。
他看傻子似的看著我,夸張道:“這位阿姨,我這年紀,法律根本管不著我們,我這都是小打小鬧,根本不算什么,頂多算是破壞網絡環境,就算警察抓了我,教育幾句唄,可你就不一樣了,你會變成一個真B子。”
天!
這是一個剛剛十三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嗎?
不過既然他一點悔過的態度都沒有,我就要遷就一下他,按照他的方式讓他受到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