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厲揚換鞋的動作一頓,而后皺起眉看向她:“你又在鬧什么?白天還沒鬧夠?”
宋雋茹淡淡開口:“反正你只把蘇錦當妻子。”
“等我們離婚,把你的肉體也給她,不耽誤你們靈肉相合?!?p>
段厲揚聞言眼眸一沉,厲聲說:“宋雋茹,你怎么思想這么齷齪!”
“我和蘇錦是柏拉圖式情誼,是純潔的精神交流,我不允許你用這些污言穢語玷污!”
宋雋茹本來不想再鬧了,但聽到他這話,心里的怒氣再一次騰了上來。
“我多想?你管她叫摯愛,和她靈魂共振,難道我就活該當你思念她的替身?”
段厲揚無奈地嘆了口氣,失望地看著她:“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嗎?”
“我不會讓桃桃在單親家庭里長大,何況……”
他帶著譴責的意味看了眼宋雋茹,頓了頓又說。
“你剛在部隊鬧了一場,轉頭就離婚,你讓別人怎么看我跟蘇錦?”
“本來沒什么,你這么一鬧,我們沒什么也要變成有什么了?!?p>
說完,他轉身就進了書房,還順手將那本筆記拿走了。
宋雋茹聽著他的話,滿心都是窒息。
孩子只是他的擋箭牌而已,他真正想說的,根本就是后面那些話。
可他們怎么會沒什么?
精神上的出軌就不算出軌了?
她是沒上過多少學,可她不是傻子!
但看著緊閉的房門,宋雋茹猶豫了下,沒再追過去跟他爭執。
反正結婚證和證據都在這,她可以自己去申請離婚報告。
但路過桃桃房間時,宋雋茹卻頓住了。
門開著,桃桃就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她愣了一下,趕緊蹲下身:“桃桃,你不是睡覺了嗎?”
桃桃漆黑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帶著哭腔問:“媽媽,你要和爸爸離婚嗎?”
宋雋茹見她這樣,心中驀然一軟。
但她不想瞞著,就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們要分開了……”
話沒說完,桃桃就鼻子一皺,大聲哭了出來。
“我不要!我不要和爸爸媽媽分開!我要和以前一樣,爸爸媽媽一個都不能少!”
宋雋茹聽著她的話,心好像被泡在酸水中,又澀又脹。
她又何嘗不想回到以前?
但那些話就像一根刺,梗在她喉頭,扎在她心里。
時刻提醒她,結婚五年,段厲揚從未把她當過妻子。
這口氣她怎么咽得下?
宋雋茹還想解釋,桃桃卻不聽,直接哭著關上了門。
“是媽媽說的分開,媽媽壞!我再也不理你了!”
稚嫩的話語仿佛利刃,深深刺中宋雋茹的心。
她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心好像被一顆大石沉沉壓住,喘不過氣來。
桃桃從出生就是她一手拉扯的,以前最黏她。
只要視線里看不見她就哭喊著找媽媽。
以前桃桃最愛說:“媽媽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們永遠不分開!”
可現在,卻因為她要離婚,就說這樣的話。
宋雋茹心中苦澀,卻無從解釋,只能安慰自己孩子還小,等她長大就會明白的。
第二天一早,宋雋茹送完孩子去幼兒園。
就回家去拿了結婚證,準備去部隊申請離婚報告。
桃桃還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但她知道,與其讓孩子在一個貌合神離的家庭中長大,不如分開。
可不等出門,宋雋茹就聽到樓下亂糟糟的。
婆婆段母熟悉的撒潑耍賴聲傳入耳朵。
“哎呦,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當軍官的兒子,竟然攤上了宋雋茹這么個攪家精!”
“她吃我段家的喝我段家的,卻三天兩頭找事,現在害我兒子被停職調查!這賤蹄子我今天非好好修理修理……”
宋雋茹聽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自從嫁進來,段母就對她百般看不順眼。
不是挑剔她出身農村,就是覺得她沒文化,還嫌棄她生不出兒子。
之前她不愿讓段厲揚為難,就都忍著,可現在……
宋雋茹聽她罵得越來越過分,怒氣上來直接沖下了樓。
她撥開人群,沖著坐在地上拍大腿的段母大聲說。
“不用你來鬧,我已經決定和段厲揚離婚了!你看不慣我,就去找那個蘇錦做兒媳!”
段母聞言一愣,隨即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憤恨地抬手指著宋雋茹。
“你個***!我兒子才出事你就要離婚,你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著急跟奸夫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