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霧猛的想到結婚當天她說過一句話:
“你這人怎么回事?連我吃剩的都吃,真是沒見過你這么沒骨氣的男人。”當時她的語氣里滿是譏諷和不屑,仿佛周晏京的行為讓她感到極其不適。
周晏京那時只是默默放下碗,眼神黯淡了下去,卻沒有反駁一句。
如今,同樣的場景重現,沈黎霧的心里卻涌上一股酸澀,更多的是后悔。
沈黎霧啊沈黎霧,你沒有心的嗎?怎么可以這么傷他,就算不愛也不要傷害啊。
周晏京站起身,收拾好碗筷轉身去洗碗。
沈黎霧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一陣揪痛。她慢慢起身,走到他身后。
“對不起。”她低聲道,聲音輕得幾乎被水聲淹沒。
周晏京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狐疑的扭頭,“為什么道歉?”
沈黎霧站在他身后,雙手垂在身側,指尖微微蜷縮。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軍裝的布料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
她咬了咬下唇,聲音沙啞:“為之前的事。之前的我……太不懂事。”
周晏京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將碗洗凈,擦干手轉身面對她。
他的眼神深邃,像是能穿透她的靈魂,唇角微微抿成一條直線,“以前的事,過去了就別提了。”
沈黎霧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猛的一個黑影籠罩,沈黎霧睜大眼睛,唇上傳來一抹溫熱的觸感。
周晏京的吻輕淺而克制,仿佛在試探她的反應。他的手掌貼在她的腰間,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沈黎霧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后緩緩放松下來。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指尖不由自主地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呼吸也變得急促。她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皂角香和汗水的味道,清冽又溫暖。
周晏京的唇稍稍退開一些,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聲音低沉沙啞:“你還討厭我嗎?”
說完,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何必問。
“沒有討厭。”至少現在沒有討厭。
對他的吻也不排斥,只是有點害羞。
廚房里,空氣中還殘留著面的余香,暖黃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淡淡的剪影。
沈黎霧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心跳尚未完全平復。
周晏京的目光沉靜而深邃,仿佛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反應。兩人之間的空氣變得粘稠,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這份短暫的寧靜。
窗外傳來幾聲蟲鳴,微弱的風透過紗窗輕輕拂過,帶起一縷發絲劃過她的臉頰。周晏京抬手,指尖輕輕將那縷頭發撥到她耳后,動作自然而溫柔,仿佛這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舉動。
她不排斥,挺好!
“你們晚上不用夜訓嗎?”沈黎霧扯開話題。聲音打破了沉默,她故作輕松地問了一句,試圖緩解此刻的曖昧氣氛。
周晏京收回手,神色依舊淡然,語調平穩:“你剛過來,怕你不熟悉,阿修帶他們訓練,不用去。”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她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溫度。
沈黎霧點了點頭,聲音輕飄飄的:“那……那你早點休息吧,今天也挺累的。”
周晏京沒有立馬接話,而是向前邁了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微微俯身,視線與她平齊,聲音低沉而溫和:“你呢?”
沈黎霧感覺到他的靠近,呼吸一滯,身體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半步,背脊抵在了身后的櫥柜上。她抬起眼,對上他的目光,眼神閃爍不定:“我……我也該睡了。”
周晏京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聲音低沉,“嗯,是該睡了。”
他的聲音像是裹了一層薄紗,輕輕落在她耳邊,帶著一股難以忽視的溫度。
喜歡的人就在面前,想逗她,又怕把她嚇跑,算了,慢慢來吧!
周宴京退開好遠,說:“修的有獨立浴室和廁所,你衣服沒帶多少,將就將就,明天我請假帶你去買。”
“好。”沈黎霧點點頭。
她頭也不回的出了廚房,跑進房間。
……
已經是晚上8點,夜色沉沉,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光線柔和地灑在紅色的床單上,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暈。
沈黎霧仰面躺著,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耳邊的蟲鳴聲忽遠忽近,像是某種不安分的催促。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擊著她的心弦。
她屏住呼吸,心跳不自覺地加快,指尖微微收緊,攥緊了被子的邊緣。門把手輕輕轉動,發出一聲極輕的“咔嗒”聲,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周晏京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被燈光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
他剛洗完澡,身上就穿著一件白色背心,手臂上的腱子肉很結實,透著一股男性的力量感。
濕漉漉的短發還在滴水,水珠順著他的脖頸滑落,消失在背心的領口處。
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肌肉的輪廓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荷爾蒙氣息。
周宴京手里拿著毛巾,還在擦干頭發。
他才26歲,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不像繼妹所說的那樣。
周宴京擦干頭發,邁著步子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睡在床沿邊上,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燈還是老式的拉線開關,伴隨著吧嗒一聲,房間里黑夜籠罩。
沈黎霧翻了個身側身躺著,目光落在周宴京的背影上。
周宴京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身來,眼神溫和而深邃。
“怎么了?”
他的肩膀寬闊,背脊筆直,即便是躺下也依舊保持著一種軍人的挺拔姿態。
月光勾勒出的輪廓,讓人動容,沈黎霧以前怎么沒發現,周宴京長的其實很帥。
沒說話,周宴京又問:“睡不著?不習慣?這里的床可能沒家里的舒服,不喜歡明天我們再去……”看。
“周宴京。”沈黎霧出聲。
“嗯?”
“我想抱抱你。”只是單純的想抱抱。
周宴京愣了一瞬,身體微微一僵,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被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面對著沈黎霧的方向,聲音低沉:“受欺負了?還是爸說你了?爸那邊我去說,我們以前沒有感情,相處自然……”
話到一半,她的手臂已經繞過他的腰,懷了鉆進了一個柔軟的身子。
周晏京的身體更加僵硬了,呼吸也驟然停滯了片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體溫隔著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一陣春風拂過他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