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八點,葉秀林才來看望我。
他擔憂地握著我的手,深情款款:“薇薇,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居然搞錯了預定的名字。”
“害你等了很久才排上手術。”
他像往常一樣想親吻我的額頭安慰我,卻被我輕松躲開。
他偽裝出來的關心只會讓我反胃。
似乎察覺到我的情緒,他拿出一份外賣。
“薇薇,還沒吃飯吧,特意為你點的。”
外賣單備注還特意寫了:“我老婆對辣椒過敏,不吃辣。”
可對辣椒過敏的不是我,是余甜。
看著點單人那里填著的余甜的名字,我內心一痛。
原來,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他可以記住余甜五年前的忌口,卻只肯給我余甜剩下的外賣。
我來回幾個深呼吸才平復心情,想從枕下拿出那張流產單。
可他卻接了個電話急匆匆離開。
“抱歉,薇薇,公司突然有急事,我處理完再回來看你。”
撒謊,那分明是余甜的專屬鈴聲。
他說去去就回,可直到我出院,他也沒再露面。
也對,余甜還沒出院,他當然要好好陪著余甜。
我獨自回家,開始收拾東西。
曾最滿意的婚紗照掛在墻上,現在那上面燦爛的笑卻卻像在嘲諷我一般。
我不受控制地捶在上面。
婚紗照掉落,塞在后面的信封也一齊掉了下來。
原來葉秀林這五年來一直在給余甜寫信。
【當初我就是寫情詩追到的你,現在,我也會用這些信把你追回來。】
【難道你當初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為我的身份嗎?】
【我愛你,雖然你妹妹和你很像,但只有把她當作你,我才有夜晚上床的沖動。】
隨著時間推移,他的尊嚴破碎,最后幾乎是卑微地懇求。
【我現在有錢了。只要你想,我隨時能和你在一起。】
【哪怕當情夫也好,我只是想讓你看著我。】
我泣不成聲,再也無法讀下去之后的信。
我怎么也沒想到神圣的婚紗照背后居然藏著他精神出軌的證據。
當初他被趕出葉家,連婚禮都負擔不起。
我們只拍了婚紗照,他說拍了就算結婚了,甚至沒和我領證,我居然傻傻信了這么久。
不過,也好,省去了離婚的麻煩。
我打電話給當律師的閨蜜:“幫我注銷一下國內身份,再訂一張出國的機票。”
電話剛結束,名下的首飾店就打來電話:“余姐,葉總說你們結婚紀念日,給你定制戒指,但戒圍卻比平時小了一號,我想你確定一些戒圍真的是要12號嗎?”
我和葉秀林的結婚紀念日早在一個月前就過了,顯然,這不是為我準備的驚喜。
我冷冷回復確定,掛斷了電話。
提著行李,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家,關上了門。
門口有未寄送成功的快遞退了回來。
我下意識地打開,發現是生日宴的邀請,余甜過生日,宴請大家的人卻是葉秀林。
邀請函右下角他們的名字緊緊挨在一起,像針一樣扎進我的眼睛。
丈夫給姐姐舉辦的生日宴會,我不去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