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翹離開后,我直接翻窗而出。
隨著床上傳來躁動難耐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人踉蹌推開。
透過窗縫看去,就見那熟悉的一襲翠色身影出現在我房內。
是裴硯珩。
他比記憶中的男人年輕了太多,時至今日,我都忘不了那年初見他時,恍惚一瞬的心動。
裴硯珩生來一副好皮相,看似溫潤如玉,實則冷心冷情。
他慣不與人親近,即便是同窗好友,也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想來也是因為如此,才會讓圣上看中為自己所用吧。
可就是這樣一個淡漠冷清的男人,誰能想到他心中卻有一個遠在西北的摯愛,即便與我成婚,他的心也從未給過我半分。
可我終歸是他的發妻,子裕終歸是他的親骨肉。
他可以不愛我,但為何要如此狠心的對待子裕?
子裕凄慘的哭喊聲還在耳邊歷歷在目,我望著屋子里的男人,即便被下了藥,那早年的情動也已然不再,如今只剩心底一片徹骨的寒意。
裴硯珩,你既心有所愛,這一世,我便許你如意。
眼看男人褪去衣服壓上了床鋪,我不再多看,立即從后院的狗洞鉆了出去。
趁著夜色,我強撐著***,一路來到花街酒肆旁最為紅火的教坊司,拎著錢袋子一路直奔二樓包間,打算逮到誰算誰。
誰知剛上樓,就撞進了一人懷里。
這人身上一股好聞的鵝梨香,讓人呼吸都跟著急促了幾分。
上品,就他了!
那人還未開口,我便將鼓囊的錢袋子按在他胸口,直接將人推回房中,順帶勾腳將門關上。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幾乎沒人看清發生了什么。
那人踉蹌著被我推著一路后退,直到后腰抵在桌前,這才低頭看向我:
「林銜月?」
我扒著男人的胸口,整個人***焚身,早已如爛泥一般站立不穩:
「這些錢買你一夜,應當足夠……」
隨著錢袋子里的銀子嘩啦啦墜落一地,男人一怔。
再低頭,就見我已經急赤白臉的開始解他的腰帶。
隨著衣衫散開,雪白的薄肌出現眼前,我吞了吞口水,抬手就繼續拽他褲頭的腰帶。
只聽頭頂傳來一聲「不可」,可我早已失去理智,埋頭而下。
不愧是教坊司的男人,真是有料。
恍惚幾息間,男人一聲悶哼,眸中閃過一絲晦暗。
轉而他猛地反應過來什么,抬手就捏住了我的后脖子拎起,上下打量著我的樣子,聲音嘶啞:
「竟然被下了這么重的藥……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早已神志不清,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我的骨髓,我軟如蛇般貼著男人冰涼的手,向上攀附,隨之張口就輕咬住他的喉結:
「是不是男人?本姑娘花錢伺候你呢,廢話那么多?」
話音剛落,男人目光一暗,轉瞬頭被扣住,呼吸也被封住。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人就落在了床鋪上。
男人霸道的侵略讓我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可手腕早已被牢牢扣在頭頂,動彈不得。
「疼。」
「忍著。」
「嗚……」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卻被再次將聲音吞入腹中。
太激烈了。
和裴硯珩那敷衍了事的完全不同。
男人的吻熾熱而纏綿,仿佛要將我所有的理智都吞噬殆盡。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只能緊緊抓著男人的肩膀起伏。
而等我再睜眼,身側早已空無一人。
都說這教坊司的小倌無情,還真是片刻都不多呆,拿了錢辦完事就走。
我也沒空管他,此刻我渾身如散了架一般,為了趕緊回去,于是強撐起身在房內點了燈。
還好這地方為了接客方便,房內有一套梳妝的東西,我在銅鏡里收拾好妝發,又看了看身上,發現那小倌上道的很,表面半點痕跡沒留。
只是隨著我坐下,瞬間大腿傳來一陣生疼,低頭看去,發現早已青紫一片。
我暗罵一句,也沒空再多想,整理好衣服就立即離開房間。
天還黑著,一路上除了路上遇見個打更的,再未見旁人。
我一路直奔小巷,順著棠雪院后面的狗洞又鉆了回去。
冷清的院落連蟲聲都弱了幾分,此時房門還關著,人都還在。
我不動聲色的從院門出去,趁著門房外的小廝都還昏睡,一路就摸進了祠堂,找了個墊子跪著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