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紛紛將目光投向江晚?xiàng)d。
向來以戒律約束自身的江晚?xiàng)d,對待大多數(shù)事情都智又淡漠。
可此刻,她臉色黑沉如墨,顯然是動了真怒。
唯有喝醉的賀凌嶼,還渾然不知這即將爆發(fā)的暴風(fēng)雨。
他雙眼迷蒙,醉眼惺忪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待看清是江晚?xiàng)d后,猛地站起身,腳步踉蹌地晃到她面前。
緊接著,一把將她拽進(jìn)靜室,“砰”地關(guān)上了門。
江晚?xiàng)d被賀凌嶼強(qiáng)勢地按在門板上,心中的隱忍已快到極限,咬牙道:“賀凌嶼……”
“噓!”
賀凌嶼抬手捂住她的嘴,帶著醉意質(zhì)問道,“說!你為啥回來這么晚?是不是跟陸昭然在一起?你們到底啥關(guān)系?”
一連串問題如連珠炮般襲來。
江晚?xiàng)d一把拽下他捂住自己嘴的手,語氣冷肅道:“賀凌嶼,你到底在胡鬧什么?”
賀凌嶼腦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沒聽進(jìn)去她的話。他盯著江晚?xiàng)d腕上的沉香佛珠,手如靈動的蛇,在掙脫她掌心的瞬間,將那串佛珠勾了下來,順勢戴在了自己手腕上,嘟囔著:“這個,我喜歡。”
黑木色的珠串套在他有力的腕間,無端生出一絲禁忌之感。
江晚?xiàng)d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聞到刺鼻的酒香,才回過神來。
她冷著臉奪回手串,反手握住賀凌嶼的胳膊,拖著他大步走到窗前。
賀凌嶼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窗戶就被猛地打開。呼嘯的冷風(fēng)瞬間撲面而來,直直灌進(jìn)他的衣服里,侵襲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賀凌嶼狠狠打了個冷顫,瞬間清醒了幾分。
“江晚?xiàng)d?你有病?。〈蠖斓?!”
他咬著牙去推她禁錮的手,喊道,“放開我!”
可江晚?xiàng)d用力按住他,不讓他挪動分毫。
“清醒了?”
她眼神冰冷得可怕,“清醒了就好好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說完,她終于松開手,轉(zhuǎn)身離去。
周遭瞬間陷入寂靜,賀凌嶼站在風(fēng)口處,望著滿地狼藉,心中滿是震驚。
這些……都是自己干的?!他二十幾年來從未受過這般委屈,所以才借酒澆愁,沒想到這么輕易就醉了,還做出砸靜室這種過分的事。
可明明是江晚?xiàng)d先讓他難堪的!
……
這一晚,賀凌嶼受了涼,發(fā)起了高燒。
可因?yàn)樗菒懒私項(xiàng)d,別墅里竟沒有一個人來照顧他。
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有點(diǎn)力氣了,才掙扎著下樓找了退燒藥吞服下去。
之后的幾天,江晚?xiàng)d都沒再回別墅。
燒退的這天,賀凌嶼接到了好友林月璃的電話。
一接通,就聽到她調(diào)侃的聲音:“聽說你把江晚?xiàng)d的靜室給拆了?我還以為你做了這么多年二十四孝好男人,以前的脾氣早被磨沒了?!?/p>
賀凌嶼在心里腹誹,自己現(xiàn)在可不就是以前的那個自己嘛。
“你有事沒?沒事我掛了?!?/p>
聽出他的不耐煩,林月璃連忙笑著攔住他:“有事,為了慶祝你變回賀大少爺,我搞到一輛新車,要不要來試試?”
賀凌嶼眸光瞬間一亮,積壓在心底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泄口:“地址發(fā)我!”
說完,他利落地掛斷電話,翻出久違的賽車服換上。
穿戴整齊后,他腳步輕快地往樓下走去。
卻沒想到,江晚?xiàng)d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來了,此刻正坐在客廳翻閱資料。
看到他這身打扮,江晚?xiàng)d輕輕皺起眉頭,問道:“你要去哪兒?”
賀凌嶼心里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想起這些天遭受的冷遇,以及這些年被壓抑的本性,實(shí)在不想再委屈自己。
他立刻揚(yáng)起下巴,對著江晚?xiàng)d吹了聲口哨,說道:“飆車去,要不要帶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