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凌嶼意氣風(fēng)發(fā),身上黑白紅相間的賽車服,將他那標(biāo)準(zhǔn)的倒三角身材完美勾勒出來。
江晚梔瞧著,有那么一瞬間,仿若看到了多年前那個鮮活肆意、個性張揚(yáng)的他。
可僅僅是剎那,她便收回目光,冷淡說道:“今天是周末,中午我們得回老宅吃飯。”
聞言,皺眉的換成了賀凌嶼。
他默默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過去八年里,江家確實有這么個規(guī)矩。
而在記憶中,江家老宅的氛圍壓抑到了極點(diǎn)。
怪不得賀予安也被養(yǎng)成了和江晚梔一個模樣。
賀凌嶼可不想去自討苦吃,抬腳就往外走,丟下一句:“就說我病了,不去?!?/p>
可他剛碰到門把手,江晚梔冷冽的聲音便從身后傳來:“賀凌嶼,這是你的義務(wù)?!?/p>
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口,賀凌嶼瞬間逆反心爆棚。
“我的義務(wù)?”
他挑起眉,臉上滿是嘲弄,走到江晚梔面前,一把抽出她手中的文件扔到一旁,順勢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戲謔道:
“我跟你回去吃飯,履行我的義務(wù),那你晚上能履行身為妻子的義務(wù)嗎?”
江晚梔眸光瞬間冷了下來,語氣發(fā)沉警告道:“賀凌嶼!”
賀凌嶼本是故意這么做,可當(dāng)真切看到她眼底的厭惡時,心還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他不動聲色地掐緊手心,臉上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說道:“你都做不到,就別來命令我?!?/p>
說完,他迅速松開江晚梔,起身退開,大步走出別墅。
關(guān)門聲在寂靜的客廳里回響。
江晚梔盯著那扇被甩上的門,無意識地捻了捻剛剛擦過賀凌嶼衣角的手指。
二十分鐘后,在一處封閉的廢棄國道上。
賀凌嶼從出租車上下來時,臉上還隱隱帶著怒氣。
林月璃等人早就到了,正倚著機(jī)車等著他。
一行總共五個人,一人一輛車,剩下那輛無人靠著的,正是賀凌嶼的。
見他來了,林月璃笑著起身調(diào)侃:“七八年沒騎過了,賀少爺還行嗎?”
賀凌嶼戴上頭盔,二話不說,利落地翻身上車,沖林月璃比了個中指,說道:“再過十年,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下一秒,他將油門擰到最大。
引擎轟鳴聲瞬間響徹四周,賀凌嶼騎著機(jī)車,如同一道閃電般沖了出去。
……
賀凌嶼瘋玩了一整天,煩悶的心情終于消散了不少。
結(jié)束后,一群人又轉(zhuǎn)戰(zhàn)酒吧。
剛到酒吧門口,便看到路邊停著的那輛醒目的紅旗車。
那車牌號尾號五個八,代表著江晚梔的身份,在這個圈子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林月璃碰了碰賀凌嶼的手臂,打趣道:“你家那位來抓你了?”
“她才不管我。”
賀凌嶼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有些沒底。
江晚梔該不會真的是來堵自己的吧?
一想起之前被冷風(fēng)吹到高燒的難受勁兒,賀凌嶼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這時,車門打開,走下來的卻是江晚梔的女秘書。
“先生,江總請您回去?!?/p>
透過黑色的車窗膜,賀凌嶼隱約能看到車后座上女人的身影。
他不想面對江晚梔那張冷臉,故意提高音量說道:“想讓我回去,就讓她親自進(jìn)來接我?!?/p>
說完,便拉著林月璃等人走進(jìn)酒吧。
酒吧里,嘈雜的音樂聲在耳邊環(huán)繞。
幾個人舉起酒杯,玻璃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干杯!”
賀凌嶼仰頭一飲而盡,靠回沙發(fā)里,心中暢快不已。
林月璃湊近他,低聲問道:“你真不怕江晚梔進(jìn)來帶你走?”
賀凌嶼笑著搖搖手指,說道:“你忘了她修禪了?她才不會進(jìn)這種地方?!?/p>
所以他剛才才敢那么囂張。雖說不知道江晚梔為什么來找自己,但他在她那兒受了氣,自然也不想讓她順心。
再回想起這兩天和江晚梔的相處,賀凌嶼突然認(rèn)真地開口:“林月璃,你說我要是想和江晚梔離婚,成功幾率有多大?”
“什么?”
林月璃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驚愕不已。
賀凌嶼勾住她的脖頸,將她拉向自己,在她耳邊大喊:“我說——我要和江晚梔離婚!”
就在他喊出這句話的瞬間,酒吧里陡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他身后看。
在林月璃拼命使眼色下,賀凌嶼才遲鈍地察覺到周圍氣氛的詭異。
他沒來由地心慌起來,下意識轉(zhuǎn)頭望去。
在斑駁的燈光下,江晚梔眸光幽暗,冷冷說道:“賀凌嶼,把那句話收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