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秦聿砸得幾乎是眼冒金星。
耳邊是一些隊友們的竊竊私語。
“我看秦聿想進省隊也是難了,這么重要的比賽給他撤了,擺明了要給他穿小鞋吧?”
“誰知道呢?我倒是倒是覺得他之前對宇橋做了那種事,讓他去比賽才有鬼吧!”
秦聿捏緊手,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直接出神質疑:“為什么?我在隊里的成績是排得上號的,為什么要把我撤下來?”
人群的喧嘩一下停止。
教練臉色有點難看,擺擺手道:“你有什么問題訓練完了到辦公室問我。”
說完,他端著茶杯走了。
聚在一塊的人群也散了,留下些或惋惜或嘲諷的目光。
秦聿站著沒動。
胸口堵著一口氣,無奈中夾雜著難言的憤怒,還有一絲無法言說的驚慌……
難道就算沒有繼母壞事,他也注定了無法參加省里的交流賽嗎?
可他真的不服。
也真的不想認這個命。
秦聿深吸一口氣,追著教練進了辦公室。
教練責怪的語氣里帶了些驚訝:“不是說了有什么事情訓練之后再說嗎?”
他沒想到秦聿會來,畢竟以前的他從不敢對教練們的決定有什么異議。
可如今的秦聿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堅定又固執。
“教練,為什么你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中年男人有些心虛地別開了眼睛。
他喝了口茶,露出為難的表情:“運動員的人品也是我們確定比賽人選的重要依據,之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隊里沒有點處罰,也很難服眾啊。”
秦聿心狠狠一沉,唇張了幾次又閉上,最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教練。”
他沒再多問,直接走了出去。
憋悶在胸口的氣半點沒散,他的身體現在才開始顫抖。
有什么懲罰明明可以當眾通報,而不是比賽沒幾天了才把自己撤下來。
再結合教練的反應,秦聿幾乎可以確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秦聿走到省交流賽的海報前,目光凝在了“個人參賽者”上。
從重生那天起,他就決定不再像前世那樣服從別人的安排,稀里糊涂地得過且過。
而今天是比賽報名的最后一天!
秦聿跑到自己睡的雜物間,拿上了自己的錢包和身份證,往報名的地點跑去。
但他沒想到報名處坐著的人是沈輕怡。
前幾天二人算是不歡而散,已經有幾天沒交流過了。
見了她,秦聿腳步微頓。
跑步之后,心臟跳得厲害,那些被他努力忽視的苦澀又翻涌上來。
但他還是上前,攥緊手道:“你好,我要報名。”
沈輕怡看到他也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么,拿了張報名表給他。
上午的陽光下,她竟然覺得秦聿那張固執的臉上有種蓬勃的生命力。
秦聿對她的目光毫無察覺,飛快地寫完了報名表,交給她。
“謝謝。”
他說完就想走,又被沈輕怡叫住。
女人看著他的目光很專注:“你跟著隊伍的車一塊去吧,我會和他們說好。”
五天后,秦聿坐上了去往比賽的大巴。
為期三天的比賽開始。
秦聿不敢輕敵,應對每個對手都拿出了百分百的專注。
進攻、回防,幾乎無懈可擊。
第三天,他如愿打進了男子重劍組的四強。
和他一同進入四強的還有陳宇橋。
今天秦聿的對手也是他。
比賽前,他一個人坐在候場室里,而另一邊的陳宇橋有教練和隊員關照著。
他垂著眼,聽著一旁的加油鼓勁聲。
在這種時候,秦聿都會想起自己的媽媽。
這世上唯一會無條件支持他夢想的人,早已離他而去……
正想著,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秦聿。”
竟是一旁的陳宇橋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他的面前。
秦聿站起身,眼神防備。
陳宇橋沖他笑笑,一副毫無惡意的樣子。
他彎著唇,用著推心置腹的口吻緩緩道:“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得告訴你。”
“當時要把你從交流賽上撤下來,其實是沈前輩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