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輕輕的一句話,卻把秦聿腦袋里的那根弦撥得錚錚作響。
秦聿的心亂的厲害。
想著她為什么要這樣,又立即想到陳宇橋在比賽前說這樣的話,就是故意要干擾他的心態(tài)。
秦聿把自己顫抖的右手握成拳,強行鎮(zhèn)定語氣:“那我還要多謝你告訴我了。”
陳宇橋卻聽出了秦聿的故作鎮(zhèn)靜,登時得意一笑。
“應該的,畢竟我們是隊友。”
秦聿的心都在發(fā)顫。
此時,賽場的廣播響起:“請男子重劍組半決賽第一組上場比試。”
陳宇橋立即轉(zhuǎn)身,留下一句:“多多指教了,秦聿。”
秦聿重重坐下,隨即深吸口氣,穿好裝備往場館走去。
到了場地,看到沈輕怡的一瞬間,秦聿才想起這場的裁判員是她。
女人穿著裁判的服裝,五官出眾,神情淡漠。
場館里的燈光,將秦聿的心慌和無措都照得無處遁形。
他裝得再不動聲色,心還是亂了。
秦聿自己也沒有想到,一個沈輕怡,竟然能對自己產(chǎn)生這么大的影響。
陳宇橋也上了場,在秦聿對面站定。
看見兩人,沈輕怡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正經(jīng)樣子。
“比賽開始。”
秦聿向周圍的觀眾和作為裁判的沈輕怡致禮,又向他的對手陳宇橋致禮。
因為被擾亂了心神,第一茴合,秦聿的進攻頗有些橫沖直撞。
這讓對面的陳宇橋抓住機會,拿了好幾分。6
還好第二茴合,秦聿就已經(jīng)冷靜下來,穩(wěn)打快攻,取得勝利。
如今場上一勝一負,第三茴合的氛圍焦灼起來。
關(guān)鍵時候,陳宇橋竟壓低身體,直接用臉迎劍,狠狠撞了上來。
秦聿猝不及防,怕傷了他的眼睛,只得伸手推了陳宇橋一把。
劍上得分燈亮起,銀幕滾動,秦聿得滿15分。
陳宇橋順勢直接就地一滾,滾落場外,全場嘩然。
一旁的沈輕怡沉著臉上前,一張黑牌判定了秦聿的違規(guī)。
隨后,秦聿看見沈輕怡舉起了陳宇橋的手,宣布了獲勝者。
哨聲吹響,一切落定。
秦聿止步于第一場四強賽。
比賽結(jié)束后,他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場。
到候場區(qū)無人的地方,他才摘下了頭罩。
他對著墻捂著臉,一邊抽噎一邊深呼吸,想平息自己的情緒。
一陣腳步聲響起,最后停在了他的身后。
沈輕怡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這場比賽打得不是你的水平。”
水平?
秦聿心里掀起狂風驟雨,又無聲地落下。
他抬起臉,眸子里蘊著淚,他咬緊牙,好容易才忍住,啞聲質(zhì)問。
“陳宇橋贏了,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
賽場觀眾不懂,身為裁判的沈輕怡不可能不懂陳宇橋的用意。
可她還是直接將自己黑牌罰下。
沈輕怡剛要皺眉,又聽見秦聿問:“撤下我交流賽比賽名額的事情,是不是你提的?”
明明痛苦得不行,秦聿卻還是想聽她親口承認。
沈輕怡聽懂了。
但她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派的冷淡,她回答:“是。”
秦聿的臉上落下一滴淚,又被他迅速擦掉。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那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了。”
賽場的廣播響起,在請裁判就位。
秦聿沒再看她,抱著自己的頭罩離開了。
陳宇橋止步于第三名。
第二天回館后,秦聿一走進場館就聽見幾個圍著陳宇橋的人在說自己的不是。
“明明隊里都已經(jīng)把他名額取消了,還非要自己去,得了成績還不算隊里的,不是故意給你找不痛快嗎?”
“他有什么成績?再說了,要不是他,宇橋能只拿一個銅牌嗎?”
秦聿面無表情地路過,當沒聽見。
這時,教練來了。
將人聚集在一塊,她面無表情的開口。
“首先恭喜陳宇橋在交流賽中獲得銅牌。”
“以及。”說著,教練嚴厲的眼神掃過秦聿。
秦聿的心沉沉一跳,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
“針對交流賽中,秦聿的重大違規(guī)行為,本隊作出以下處罰決議。”
“將秦聿開除出本訓練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