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那綿綿的笑意里藏著針,這針也一下把一桌人粉飾的和平挑破了。
氛圍凝固了一瞬。
秦父回過神來,立即就把桌子拍得震天響。
“秦聿,老子拿錢養(yǎng)著你,是讓你任性的嗎?還敢拿婚姻當兒戲!”
解除婚約的事,秦聿本來是想等自己進省隊之后再循序漸進地解決。
結果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叫繼母給打亂了。
也不知她從哪里知道的消息……
秦聿一時有些沉默。
沈輕怡反應卻很快:“小聿就是和我有點小矛盾,我們能解決。”
繼母呵呵笑著:“哎呦輕怡,小聿不懂事,連累你包涵他。”
她說著又嘖然出聲:“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我行我素,家里這么多錢培養(yǎng)他擊劍,也沒訓練出個所以然,連個金牌都沒拿到……”
秦父的怒火被繼母的話燒得更旺。
他指著秦聿的鼻子就罵道:“我就說你媽有病,你不讀書學什么擊劍!現(xiàn)在好了,書沒讀好,又沒給老子爭面子……”
秦聿忍無可忍,朝秦父冷聲道:“我媽再怎么樣也比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爸好!”
怒氣夾著些怨,一股腦地被秦聿喊了出來。
秦母去世不過三個月,秦父就把繼母娶回了家。
年幼的秦聿不知道什么,只覺得家里的一切都變了。
疼愛他的爸爸,好像也隨著媽媽的去世消失不見。
但前世的他,從來沒對這一切做出任何反抗。
秦父被秦聿的話弄愣了,秦聿抓起自己的背包就要走。
沒走幾步,就被秦父拽住。
“我看你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
凌厲的掌風就要呼到他臉上,卻遲遲沒落下。
秦聿睜開眼,看清了身前站著沈輕怡。
是她攔住了秦父的手。
他看不見女人的表情,卻能聽見她溫和的聲音:“秦伯父,我會好好和阿聿說的。”
秦聿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又帶起綿長的痛意。
面對準兒媳婦,秦父對自己的失態(tài)也有幾分不好意思,撤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惡狠狠地對沈輕怡身后的秦聿說:“這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秦聿只是沉默。
和沈輕怡一同出了秦家,他身心俱疲,只想快些回訓練館去。
沈輕怡也沒說什么,看著他離開。
過了幾日,秦聿的手恢復如常,又開始了每天的訓練。
五天后就是全省的擊劍交流賽。
上一世,秦聿因為繼母從中作梗缺席了,也錯失了一個進省隊的評定依據(jù)。
他得抓住這次機會才行。
這天,秦聿又和陳宇橋分到了一組訓練。
秦聿在刻苦訓練下,已經恢復狀態(tài),如今手穩(wěn)身穩(wěn)。
他沒給陳宇橋半點反制的機會,拿下了三個回合的勝利。
同樣的,秦聿也沒給陳宇橋故技重施的機會。
在他身子一歪準備摔倒時,直接扶住了他。
秦聿的聲音在護面下也很有力道:“陳宇橋,可千萬要小心。”
陳宇橋穩(wěn)住身形,只能面色難看的道謝:“謝謝。”
訓練中場休息時,教練一吹哨將隊員們都聚了過去。
陳宇橋瞟了秦聿一眼,正好被秦聿的眼神碰上。
他快速地挪開了,里頭的得意卻藏不住。
秦聿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后,就聽見教練說。
“今年交流賽的重劍賽組減少了,我們教練組商量之后,打算把秦聿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