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白策的眼睛睜不開,帶著沉重的睡意艱難問道。
“是我啊,白策你快開門啊。”是紀婉婉在門外呼喚。
白策頂著巨大的壓力睜開雙眼,然后用了十二分的力氣起床、開門。
“師姐..你么早...做什么啊?”白策艱難問道,現(xiàn)在不能說早,外面完全就是一片漆黑的好吧。
“修行啊,教你修行啊,快走啦。”紀婉婉拉著白策就往外面走。
“等等啊師姐,我穿鞋啊。”
“你快點....”
...
白策盤膝坐在一處山頭之上,耳邊傳來紀婉婉的諄諄教導(dǎo)。
“修行之道在于早,每日的第一縷東來紫氣最為珍貴,你以后修行的時候可千萬不能錯過啊。”
白策聞言,暗暗嘀咕,要是每日修行都要起這么早,還不如不修呢。
“你聽到了嗎?”紀婉婉輕叱。
“聽到了。”白策連連點頭。
“馬上就來了...快準備好。”紀婉婉欣喜的說道。
白策愣住,低聲問道:“師姐,你還沒傳我口訣呢。”
紀婉婉回應(yīng):“你連靈氣都還沒感受到,給你法訣也是無用,不要著急,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來。”
白策不解,又問:“那該怎么感受靈力啊?”
“像我這樣。”說著,紀婉婉閉上雙眼,嘴唇微啟,緩緩的吐氣和吸氣。
“...呼吸?”白策見狀,感到莫名。
不過,接下來他卻發(fā)現(xiàn),紀婉婉的一呼一吸之間,鼻口竟然生出兩條白色氣流,如游動的小龍,卷舒之間神奇非凡。
“這就是修行?”白策喃喃低語,隨即開始模仿起來。
呼....吸....呼....吸..
模仿著紀婉婉呼吸的律動,白策很快就進入狀態(tài),他覺得此時心神都非常的寧靜。
只是..他并未感受到所謂的靈氣。
就在兩人同時閉眼呼吸的時候,就見南邊、西邊、北邊,三顆各色的太陽徐徐升起,也帶來了光和熱。
昨日烤兔子的時候,白策也有意詢問天上怎會有三顆太陽。
紀婉婉卻是答道:“三顆太陽怎么了?本來就是三顆太陽啊。”
白策明悟了,他覺詫異是因為他本是活在只有一個太陽的世界,而紀婉婉生來,便見天上有三顆太陽,所以并不覺得奇怪,所以更不會去研究此事。
后來,白策便沒有再問,以免引起紀婉婉的疑惑。
所謂言多必失,自有緣由。
三顆太陽的出現(xiàn),不僅有光和熱,還有洶涌澎湃的靈力。
咕咚...
白策喉嚨輕輕滾動,他察覺到身體中有些怪異。
他明確感受到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在往他的身體里面鉆,讓他感到非常溫暖、舒適、愜意。
‘難道這就是靈氣?’白策心中生出喜悅,心神受到鼓舞,沒想這么順利就感受到靈氣的存在了。
“白策,你看明白了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再給你演示一遍。”突如其來的聲音,影響到白策深沉的呼吸,讓他身體中所有感受瞬間消失。
白策睜開眼,面生無奈和苦笑,我的師姐啊,你不咋呼的話,師弟已經(jīng)成功了。
“謝過師姐,師弟已是看明白了,不用勞煩師姐演示了。”
紀婉婉歡喜,說道:“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問我,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交給你。”
白策再謝,暗道紀婉婉可能是以往的日子太閑了,所以對教白策修行非常上心,就像是自己在修行一樣。
“白策,你來試一試,要是能感受到靈氣的話,我一會就把天經(jīng)傳給你。”紀婉婉說道。
聞言‘天經(jīng)’二字,白策兩眼放光,聽其名字就知道必是一本上乘寶典。
他點點頭,閉上眼,開始回想剛才的呼吸頻率。
半個時辰過去...
白策眼皮直跳,有些心急。
因為剛才過去的半個時辰里,他再也未感受到一絲靈氣的波動。
“沒關(guān)系的,我第一次修行的時候,也是花了一個時辰才感受到靈氣的。”紀婉婉安慰道。
白策點點頭,嘆了口氣,準備再來嘗試一番。
只是...一陣咕咕的聲音想起,白策有些尷尬,他的肚子又餓了。
“白策,先去吃點東西吧,肚子餓著可不好修行。”紀婉婉取笑說道。
想了想,白策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準備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吃什么呢?白策翻來覆去想著,發(fā)現(xiàn)這九衍山也就只有兔子可以吃了。
“我們?nèi)プネ米恿?.”紀婉婉歡喜的說道。
白策發(fā)現(xiàn),紀婉婉應(yīng)該比他更想吃東西。
只是...白策吃東西是為了飽肚子,紀婉婉吃東西則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
...
二人手里都抓著一只烤熟的兔子,正在大快朵頤。
白策突然問道:“師姐,咱們九衍宗的其他弟子呢?怎么一個人也沒見到啊。”
紀婉婉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大師兄...在閉關(guān)...風姐姐...下山了。”
“風姐姐是誰啊?”
“就是...二師姐..”
“哦..”白策點頭,此知二師姐姓風。
“那大師兄姓什么啊?”白策問道。
紀婉婉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我只聽過大師兄的道號。”
“什么道號?”
“忘記了...”紀婉婉低聲回答,隨后狡辯:“大師兄都閉關(guān)好多年了,我只是小時候聽我爹說過。”
“好多年?”白策驚呼,這么長的閉關(guān)時間?
紀婉婉點頭,說道:“應(yīng)該有十多年了,我只記得大師兄小時候抱過我,但是我不記得大師兄長什么樣子了。”
白策長大了嘴巴,對此實在感到驚異。
“老師還收有其他弟子嗎?”
“有呢,還有陸師兄、古師兄、明師兄”
“百靈姐、元鶴師兄。”
紀婉婉依次說道。
白策扳起手指...一個、兩個...
“老師一共就七個徒弟?我是第八個?”白策感到有些意外。
他環(huán)視周邊,聽紀婉婉說,附近幾個山頭都是九衍宗的
而這么大的地方只有這么幾個人?
紀婉婉隨后答道:“那是因為我爹不想收,不然的話,想入九衍宗的,得從玄州排到荒州去。”
白策點點頭,他師尊氣勢非凡,的確不像尋常修士。
此時,白策還不能完全理解他師尊的盛名。
“那...這些師兄和師姐呢,到哪里去了?”
“他們都有事啊,總不能跟我們一樣在山上抓兔子吃吧。”
白策訕笑,又略微有些遺憾,不能與幾位師兄與師姐相見。
...
填飽肚子,白策又開始新一輪的修行。
只可惜,整個上午的時間,他也沒能感受到靈氣的波動。
不只是他有些氣餒,就連紀婉婉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
“白策,你休息一下吧,我爹說過,欲速則不達,修行之路切忌急躁。”紀婉婉勸道,讓白策歇一歇。
白策聞言,無奈一笑,癱坐在地上。
“要不...我?guī)憧匆豢淳叛苌桨桑磕憧隙ㄟ€不知道九衍山是什么樣子呢。”紀婉婉有了提議。
白策聞言,微微一想便同意了。
他想了解這個世界還為時過早,可了解一番九衍宗,此時正好合適。
“師姐,我們這是在九衍山哪里啊?”白策詢問道。
“這里是九衍山前峰,本來是外宗弟子修行居住之所。”
“那老師住在哪啊?”
紀婉婉抬手一指:“白策你看,翻過那座中峰,就能看就九衍峰了,我爹就住那里。”
白策詫異,問道:“那座山的后面?那也...太遠了吧。”
他的常識告訴他,他們距離紀婉婉口中的中峰,至少還有十多里的距離,而要到九衍峰,還要更往前,距離肯定更遙遠。
“不遠啊,很快就到啊。”紀婉婉理所應(yīng)當?shù)恼f道。
白策不解,這還不遠?
“走..我?guī)憧纯慈ァ!奔o婉婉說著,反手一抬,手中竟是出現(xiàn)一只木制小馬駒。
白策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見紀婉婉隨手一拋,小馬駒迎風而張,轉(zhuǎn)瞬就成了一匹高頭大馬。
看著這等神奇手段,白策除了覺得怪異,更多的是希冀。
“快上來,白策。”紀婉婉翻身一躍,就騎上了馬背,又對著白策伸手。
白策也騎上了馬背,隨后馬兒四蹄齊動,快速的奔跑起來。
“這是古師兄送給我的傀器,古師兄是鑄器大師,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簡簡單單。”紀婉婉未曾回頭,卻好像知道白策心有疑惑,于是為其解答。
原來是這樣,古師兄會煉器。
白策心中生出莫名念頭,問道:“師姐,我能試試駕馭此馬嗎?”
“還不行哦,至少你要會操控靈氣才可以。”紀婉婉答道。
白策有些失落,沒有再言。
很快,馬速放緩下來,白策抬頭望去,頓時吃驚。
因為,他們已是越過了中峰,在往前面而行了。
“這速度...好快。”白策低呼。
“那當然...這是古師兄特意給我煉制的,速度肯定快了。”紀婉婉得意的說道。
沒一會兒,速度徐徐放緩,然后停止下來。
“白策你看...”紀婉婉手指前方,臉上帶著笑意。
白策看去,就見前方有數(shù)座聳立的山峰,一字排開,共有九座。
其中以中間第五座最為巍峨壯麗,直插云層,像是能斬開天闕。
“那就是九衍峰,也是九衍宗的主峰。”
白策點頭,他已是看出來了,最壯闊的山峰,自然是宗主所在,不過...左右還各有四座山峰是...
還未等他問,紀婉婉已經(jīng)開始講解:
“那座峰是悟道峰,是大師兄執(zhí)掌之地,大師兄應(yīng)該也在山上閉關(guān),白策你可不要去闖山哦。”紀婉婉指著左側(cè)第一座山峰說道。
白策苦笑,闖山?就是走到山腳下都能把他累死。
“那座峰是風姐姐掌管的山峰,風姐姐不在山上,白策你也不要去哦。”紀婉婉指著左側(cè)第二座山峰說道。
白策點頭,那么高的山峰,就是叫我去,我也不想去,實在是上不去啊。
“那座..那座...是陸師兄和古師兄所在的峰。”是左側(cè)第三座和第四座。
白策明悟,陸師兄和古師兄便是排行第三和第四了,只是不知,哪個是三師兄,哪個是四師兄?
“那個是明師兄執(zhí)掌的山峰,那個是百靈姐執(zhí)掌的山峰,那個是元鶴師兄掌管的山峰...”紀媛媛一連解釋了九衍峰右側(cè)的三座山峰。
“那最后一座山峰是誰掌管?難道是師姐?”白策驚喜問道
紀媛媛?lián)u頭,說道:“白策你傻啊,我以后肯定掌管九衍峰,等我爹沒了...嗚嗚....”
白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捂住了紀媛媛的嘴巴。
“師姐,止住止住,這些話還是不要說了。”白策顫聲說道,左右四顧,生怕師尊從天下降下一道雷霆滅了他。
不為別的,只是為了不讓家丑外揚,殺人滅口罷了。
“這有什么,我說他沒了,我爹就沒了嗎?而且他現(xiàn)在閉關(guān),聽不到我說的話,白策你別怕啊。”紀婉婉無所謂的說道。
白策聞言,急的差點哭出來,師姐你不怕的原因,是因為你是師尊親女兒,我只是個才收的徒弟啊,這關(guān)系沒得比啊。
...
一處玄妙之地..
“阿嚏...“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打了一個噴嚏。
他身旁還有兩名同行者,見此都是有些莫名,一人取笑道:“紀道主的道行日漸微弱啊,身體好似不太好了。”
“和尚你閉嘴,容我推算一番。”說罷,被喚為紀道主的老人抬手捏指掐算。
可是,好長時間過去,紀道主也沒算清,他為何會生有異常。
是的,打噴嚏對于普通人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對于他這等人物來說,卻是極其罕見的事,甚至可以說絕不會發(fā)生的事。
但,它的確發(fā)生了。
“怎么了?紀道主推算不出來了?”旁人又問,此刻的神情也有些肅穆。
對于紀道主的衍算之道,他倆都是非常信服,可是卻發(fā)生這等事情,他倆也是覺得怪異。
紀道主搖了搖頭,沒有再推算,他已是猜測到是跟誰有關(guān)。
多半是跟他才收的弟子脫不了干系。
所以,紀道主果斷放棄推算,還是先以眼前之事為主。
“走吧,繼續(xù)向前探索吧,今日勢必要將此地翻個底朝天。”紀道主說道,率先向前走去。
同行兩人無言,迅速跟上。
...
“所以...第九峰是空的,沒有人掌管?”白策問道。
紀婉婉點頭,問道:“白策,你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嗎?”白策問道,生出希冀之色。
“當然,我經(jīng)常上去玩的。”紀婉婉歡笑說道,立刻馭馬向第九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