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一時間愣住,因為腦袋有些宕機。
“這....怎么....上面....”白策指著高空,是想知道人是怎么飛來的。
老人立于白策不遠處,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肅穆的講道:
“本座乃九衍宗當代掌教,救你回來的是我的女兒。”說罷,老人瞟了瞟小姑娘,露出淡淡微笑。
白策聞言,立刻躬身行禮:“多謝掌教..大人。”
然后又轉身對小姑娘行禮:“謝謝仙子...妹妹。”
“咯咯...”小姑娘捂嘴歡喜,輕語道:“你這人說話真有趣,怪不得我爹說,山下的人都會騙人。”
白策尷尬一笑,這怎么跟騙人扯上關系了。
他微微抬頭看向老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人轉過身去,卻有淡淡的聲音傳來:“你,可記得來處?”
“記...”下意識的回答,但是白策立馬止口,又是連連搖頭:“不記得了,我有好多東西都忘記了。”
白策不曾看見,老人臉上生出莫名的笑容,神秘的很。
“那..你可有去處?”老人又問道。
白策答道:“并無。”
“既然如此,本座有感天降大任,愿收你為徒,你可愿入九衍宗,共衍大道,探尋長生?”聲音很輕,卻有一種無上的誘惑之感,聽在白策耳中心頭癢癢。
“長生?何來長生?”白策不解問道。
長生是永恒不解的話題,有生當有死,生死歷來相伴,誰都想長生,可誰也不能長生。
老人沒有回答,倒是其女兒脆聲說道:
“就是修行啦,我爹說山下的人都想修行,我怎么沒看出來你想修行啊?”小姑娘有些不解,懷疑是不是自己老爹在騙自己。
老人大感無語,眼前這個小子明顯腦子不好,連修行都不明白。
“修行可得長生?”白策難以置信的問道。
小姑娘點頭,答道:“當然啦,修行者小成可壽至二百,再進一步,壽可至五百,大修行者的壽元至少都有千年呢。還有更上成道的人...”
“成道修行者?能活多久?”白策希冀問道。
小姑娘轉頭看向自己的老爹,問道:“爹,你不是成道了嗎?你能活多少年啊?”
白策低下頭,對這‘大逆不道’的舉動感到無語,哪有這樣與自己老爹問話的。
卻見老人沒有半點生氣,回身笑呵呵的說道:“若能成道,壽有三千。”
白策陡然抬頭,張大了嘴巴,對此感到難以置信。
三千年?這放在他原本那個世界,都從分封制轉變成社會主義了。
“呀...”小姑娘驚呼,看向白策,問道:“你到底愿不愿意拜我爹為師啊?”
白策雙膝彎曲,跪倒在地,頭顱低下,大喊道:“弟子白策,見過老師。”
“很好。”在白策深深低頭的這時間里,老人淡淡說道,臉上露出一幅得逞的模樣。
“原來你叫白策啊,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啊,你快起來吧,你以后就是咱們九衍宗的人了,就是我...唔...師弟了。”小姑娘上前將白策攙扶起來,面上非常的高興,或許是因為有了一個師弟的緣故。
沒有老人發話,白策卻是不敢動彈。
“起身吧。”老人開口,又隨口說道:“拜師之禮些許簡陋,但本宗從不重教條,你以后見本座,或是其他人,也不必行大禮,有心即可。”
“弟子銘記。”白策這才緩緩起身。
“你的來歷,我亦不知,或許只有你自己去尋找了,先在本宗安家,修來大道,或許有歸去的路。”老人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白策一眼,直把白策看的冷汗直冒。
白策的來歷,他自己自然明白。
可是聽見師尊所言,難道師尊洞悉了某些東西?白策心中一時間難以安定。
“你的初修之學...”老人說著,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爹,你放心好了,都包在我身上了,我肯定好好教他。”小姑娘歡喜說道,一副保證的模樣。
但白策看的出來,明顯是小姑娘把教導白策修行,當成一件有趣的事了。
“也好,我也正好閉關一些時日。”老人淡淡點頭,又說道:“我閉關的這些時日,你們切不可下山去。”
“我知道了,爹你快去吧,快走吧。”小姑娘擺手,已是忍不住想讓自己的老爹離開了。
老人微笑,暗暗贊道,收得一份天機,又讓閑不下來的寶貝女兒有事干,不會來麻煩他了,他終于能安靜一些時日了。
白策就見,他的師尊踏云離去,如來時一般,姿態高深。
“真的...能飛..”白策咽了咽口水,突然對未來生出一片憧憬,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師..姐,還請教如何稱呼?”白策輕聲詢問。
“我叫紀婉婉,白策,你現在覺得身體怎么樣?”小姑娘關心問道,立刻便沉浸到師姐的角色當中了。
白策搖頭,輕笑回應:“多謝師姐掛念,我已無礙,身上沒有半點不適。”
紀婉婉點頭,問道:“那你要吃東西嗎?肚子肯定餓了吧?”
“還不算太餓...咕咕咕...”白策話話還沒說完,就聽肚子傳來叫喚。
白策臉色尷尬,隨即一手捂著自己肚子,他還真餓了。
“嘻嘻嘻...”紀婉婉捂嘴輕笑,隨即拉著白策的手,說道:“跟我來。”
“...師姐,讓師弟把鞋穿上啊。”
“快去快去。”
...
“師姐,咱們來這里做什么啊?”白策疑惑問道,此時二人身在一片密林之中。
“噓...”紀婉婉帶著白策緩緩前進,二人身后留下一串腳印,若仔細看去,便會發現,只有白策的腳印,而無紀婉婉的腳印。
“白策,你看那里..”紀婉婉手指前方。
白策看去,卻見一處小山坡之下,有數個小洞口。
“那是...”白策明悟過來,低聲問道:“師姐是來抓兔子的?”很明顯,那是兔子洞。
紀婉婉輕輕點頭,沒有回話。
隨即,二人便在兔子洞不遠處,耐心的等待著。
一段時間過去,白策還好,他本是科研人員,有足夠的耐心。
可紀婉婉還只是個小女孩,這般時間沒有半點響動,她早已覺得不耐煩了,而且又或許覺得在白策面前丟了面子。
她大步走了出去,口上說道:“爹說想抓兔子要耐心,我覺得倒沒必要,看我的。”說著,手上便是出現一根紅色的長鞭。
白策雙眼中滿是疑惑,完全沒明白鞭子是從哪里出來的。
他又見紀婉婉手腕微動,長鞭便如游龍,靈活的的很。
終于,紀婉婉蓄足了力,長鞭猛地朝地面揮了下去。
轟隆...
一聲巨響,如同是山石倒塌,又好像是地龍翻滾。
白策明顯感覺到,地面發生了微微的震動。
他面生驚駭,完全沒想到紀婉婉這一鞭有這么大的力量,就像是遠古巨象在踩踏地面。
甚至于他都被這股震動的力量影響到,整個人癱倒在地。
“耶..白策,快抓兔子啊。”紀婉婉歡喜回頭。
白策看去,就見數個小洞口,許多兔子瘋一般的向外逃竄出來,有灰的、白的、黑色,各色俱有。
聽見紀婉婉的呼喚,他連忙手腳并用,向著前方的兔子群撲去。
不用他特意去抓,只要是伸手,就能摸到許多兔子。
很快,白策兩只手便各抓有一只兔子。
他兩手提著兔子耳朵,向紀婉婉走去。
“呀...白策你怎么才抓了兩只啊,再抓啊。”紀婉婉不滿說道。
白策無奈,就兩只手,也只能抓兩只兔子。
再說了,多了又有什么用?咱們兩個人還能吃幾只?
紀婉婉看白策沒有動作,于是自己動手。
就見紀婉婉出鞭,隨意揮鞭之下,就打暈了不少兔子。
很快,場中平靜下來,能跑的兔子都已無蹤影,而地面則七八只昏死的兔子。
“師姐,你的實力..好強啊。”白策開口夸獎道,完全是出自真心實意。
此刻,他對于修行之路,已是迫不及待。
且不見,紀婉婉這個小姑娘的力量簡直超越猛虎。
對此,除了修行,白策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了。
“嘻嘻...我可是絕世無雙的天才,當然厲害了。”紀婉婉被夸,立馬露出的得意的神情,盡顯小女孩神態。
“咱們的廚房在哪啊?”白策問道。
紀婉婉搖頭,說道:“九衍山上沒有廚房啊。”
“啊...”白策驚呼,問道:“師姐平常吃飯怎么弄?”
“我很少吃飯啊..爹說少吃凡谷雜糧,不然會影響修行的。”紀婉婉理所應當的說道。
白策有些沉默,紀婉婉的修行,已經達到可以不吃飯的地步了嗎?
“那...兔子該怎么辦啊?沒有火..沒有刀..”白策面露為難的說著。
“這有什么,生火就是了,我這里有刀,看我來殺兔子。”紀婉婉反手,紅色長鞭消失不見,手中又多出一把匕首,蹲身抓起一只昏死的兔子,就欲殺兔剝皮。
只是...看著紀婉婉微微抖動的手,白策已是明白,紀婉婉應該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等事。
至于為何現在要做這等事,或許只是為了照顧白策,想承擔起做師姐的責任。
想到這,白策輕嘆一聲,真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
“師姐,我來吧。”白策上前,從紀婉婉手中取過匕首。
“這等小事,怎能由師姐親自動手,如此屈尊降貴呢。”
白策利落出刀,很快便剖解了一只兔子,剝皮取臟可謂是信手拈來。
因為他做研究員的時間里,有許多時候都會到人跡罕見之地,找尋世間珍貴之物。
所以,在一些物質匱乏的地方,早已學會了一系列野外生存要術。
兩只...三只...白策停下手。
“師姐,火呢?”
紀婉婉甩出靈鞭,白策面前就多了一根折斷的大木。
“吶...火靈珠..”紀婉婉又掏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紅色珠子。
白策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詢問道:“師姐,你的東西都是從哪里出來的?”
“這里啊..”紀婉婉伸出左手,卻見手腕處有兩根晶瑩的手鏈。
“這是?”白策不解。
“儲物環啊...”紀婉婉隨口說道,卻見她對著手中的火靈珠輕輕一吹。
白策面前的大木立刻生出火焰,大木如火龍,放肆的燃燒著。
“快,開始烤呀。”紀婉婉說道。
白策輕嘆,修行者為了吃兔子,每次都會消耗一根百年大樹,這世界的樹夠用嗎?
“師姐,有鹽嗎?”
“有..”
白策這次仔細關注了,就見紀婉婉手中出現東西的瞬間,手腕的手鏈微微閃光。
他的心中立刻生出羨慕之情,好東西,好寶貝啊。
火焰很大,溫度特別高,白策處理好的三只兔子,很快全都熟了。
撒上鹽,白策遞給紀婉婉一只,便見她迫不及待的接過,立刻開始大快朵頤。
師尊不是不讓吃凡谷雜糧嗎?白策一邊填著肚子,一邊暗暗思考著。
白策吃東西很慢,畢竟還有些修養,而且現在的體形也不大,也吃不了多少。
只是..紀婉婉吃東西的狀況就有些迅速了。
白策才吃掉一只小腿,就見紀婉婉接過去的整只兔子全都沒了,連骨頭都沒吐出多少。
紀婉婉自然的取過唯剩的一只兔子,立刻又是大吃特吃。
此刻,白策終于理解,紀婉婉要抓這么多兔子了,原來都是給她自己準備的。
很快,那只兔子也被紀婉婉全部吃掉,白策見狀,很懂事的開始新一輪的殺兔。
紀婉婉蹲在地上,雙手捧著臉頰,一臉的微笑和期待。
趁此閑暇,白策詢問:
“師姐,你現在是什么修為啊?”
“我的修為是靈泉境,才剛剛凝練出載道之物。”
白策搖頭,什么靈泉境,載道之物他完全不懂。
“師姐現在算是大修行者嗎?”
“不是,我還差的遠呢。”紀婉婉搖頭。
“小有所成?”白策又問。
“算吧,我都有載道之物了,也算小修行者了。”紀婉婉歪著頭回答道。
白策臉上生喜,問道:“那師姐現在的壽元豈不是能有二百?”
“對啊。”
“那...師姐今年幾歲了?”白策忐忑問道。
他卻是想起,修行說不得也有那種,臉上年輕,實則年齡不小的人,紀婉婉可別是..
“我...”紀婉婉撥弄著地上的散碎枯枝,答道:
“十四歲了。”
白策放下心來,才十四歲,這般說來,修行之路也不算太難。
十四歲就小有所成,未來豈不是還有更廣大的前景?
而且其父,白策剛剛拜的師尊,好似是成道的人物,壽有三千,看起來超凡脫塵啊。
“對了,白策你多少歲了?”紀婉婉突然問道。
白策臉色一凝,他多少歲呢?
二十八?說出來不合適,而且和他現在這身體的樣子不符吧?
他低頭瞧了瞧己身,想了想答道:“師姐,我今年也十四歲了。”
將真實年齡對折,說出口來合適,而且還和紀婉婉同齡,免生尷尬。
“真的...”紀婉婉驚聲歡喜。
白策點頭,沒有回話。
“師姐,烤好了,接著吃了。”白策遞出烤熟的兔子,紀婉婉立刻便將年齡一事拋之腦后。
白策抬頭望天,對這個奇異的世界生出諸多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