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鎮果真如那官差所說,地廣人稀。
我們一行人暫租在鎮上的小客棧。
大伙都商量好了,每戶出點錢,在鎮邊買塊地,修個大院子,大院子里面修十個小院子,總之,大家要住在一起。
逃荒路上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三月后,院子修好,我們全部搬去新家。
陳三郎的嘴角翹得高高的。
新家的廚房是專門為他做的,他這三月在鎮上酒樓當學徒,早就當得不耐煩了。
這下好了,搬了新家,他又可以研究新樣式了。
陳二郎則跟著他的先生學習。
這一路上,他學了不少民生,先生說,不出意外,明年秋闈可去考場試試水。
又是三個春秋過去,我們從石頭鎮搬到了京城。
兩年前,陳二郎秋闈一鳴驚人,考中解元,帶著他先生的一封舉薦信,成了國子監監生。
他去京城,我們自然也得跟著去。
入京后,婆母對外說我是她的表侄女,夫君在北邊征戰,我帶著稚子前來投奔她。
陳二郎負責備考春闈。
我和陳三郎負責養家。
婆母則負責帶娃。
我和陳三郎合伙開了間食肆。
他是主廚,我是掌柜。
食肆生意好,每日都很忙,我們還請了幾名幫工。
每月差不多能賺五十兩。
一月的營生,能買十個我。
這天,我聽食客談天說地。
「聽說,北邊大捷,大軍不日凱旋回京。」
「別聽說了,我家小子來信,后日就歸京。」
我聽得認真。
北邊大捷?
陳大郎去的就是北邊,也不知他還活著不。
另一桌光看氣度就與常人不同的年輕食客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