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柯我告訴你,我們就要一個寶寶,我要把最好的都給她!”
“你最好別起什么二胎三胎的念頭!”
說著,她自然地解開睡衣,熟稔地去喂孩子。
我側開臉,心底是翻騰而起的酸澀,繼而是憤怒。
生淮月前她就一直在我耳邊說,孩子出生就喂奶粉,出了月子她就要回去工作。
她呵斥我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季成柯,我知道你家有錢,但我謝瑜暖是絕不會做一個滿身奶味的全職媽媽!”"以后孩子,就給月嫂和你媽帶,我是自由的。"
原來,能成為她的牽絆的,從來都是周恒安和他的女兒。
在我和淮月面前,她從來都是自由的。
因為不在意,所以才不會惦記。
直到周恒安懷里的淮月大哭出聲,打斷了我的自怨自艾。
聽著女兒的哭聲,我沒控制住地往前走了半步。
周恒安皺著眉,他不耐地把孩子放在床上,像是想到什么,連忙朝著我和謝瑜暖解釋道:
“哭聲免疫法,這樣能更好的訓練孩子的獨立性?!?/p>
“畢竟,這孩子生來就沒有媽媽,我不能再把她慣壞了?!?/p>
淮月哭的傷心,可周恒安卻自顧自地玩著他的手機。
聽著他荒謬的話,我捏緊了拳頭,只覺得怒火中燒:
“一個剛出生三天的嬰兒,訓練個屁的獨立性,周恒安,會哭會鬧是嬰兒的天性!”
“你這樣放任下去,孩子會哭壞的!”
聽著淮月的哭聲,我心疼不已,不管不顧的就要沖過去把她抱起來。
可一旁的謝瑜暖卻冷冷攔住了我:
“季成柯!你有什么資格對著恒安說教!”
“你算什么東西!”
我腦中轟的一聲,渾身的血液倒流,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抖。她明明知道,她明明知道現在哭得撕心裂肺的才是我們的孩子!
身子僵硬地轉向謝瑜暖,我的聲音哽得厲害:
“孩子在哭,你聽不到嗎?”
謝瑜暖緊緊皺著眉,眼底半點波動都沒起,她不悅地看著我:
“周恒安自己的孩子,難道他不心疼,還要你這個外人去心疼嗎?”
我差點兒忍不住質問她,為什么能這樣狠心?
可話到嘴邊,我還是咽下喉間的酸澀,不忍地錯開了目光。
心底的念頭卻越發堅定。
淮月哭得嗓子都啞了,謝瑜暖卻像根本沒聽到一樣,只顧著懷里的孩子。
她甚至連半分目光都沒有朝著淮月看過去。
我捏緊了拳頭,只等一個機會。
一個能將兩個孩子悄悄換回來的機會。
周恒安的孩子生來就失去了媽媽,我不能讓我的淮月也沒有媽媽。
她生來就該是享福的!
我在心底暗暗發誓,淮月,你相信爸爸,我一定會讓你得到全部的父愛和母愛。
新生兒出生滿三天,醫院會安排統一帶去洗澡。我抱著懷里這個陌生的孩子,下午,我就能把我的淮月換回來。
淮月的耳后有一顆小小的紅痣,只有我知道。
從女兒出生那天起,喂奶、換尿褲,都是我一個人在做,從沒假手于人。
謝瑜暖不知道,周恒安也不知道。
他們以為換了包被和腕帶,就能換走我的女兒?
呵,怎么可能?
那是我捧在手心,連晚上都不敢沉睡也要守護的女兒啊。
下午,周恒安的媽媽來了,一看到床上熟睡的孩子,她不耐煩地扯著嗓子:
"一個克母的賠錢貨,趕緊出院得了,別在醫院浪費錢!”
周恒安的妻子是羊水栓塞離世的,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看到一眼。
說來,也是個可憐人。
周母的嗓門很大,引得不少人側目。
屋里的兩個孩子被嚇到,同時大哭了起來。
謝瑜暖微微蹙眉,像是不滿意我的失神,強撐著搶過我懷里的孩子,低聲安撫著。
我的視線一刻也不敢離開淮月,只覺得她哭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周母聽到孩子的哭聲,愈發的不耐煩了,她大力扯開孩子的包被,滿是泥污的指尖狠狠戳在淮月臉上: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媽就是被你哭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