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安,妻子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她想給白月光的女兒一個完整的家,那我的女兒呢?
病房里,妻子小心地抱著周恒安的孩子,滿眼疼惜。
那樣溫柔、專注,充滿愛意的目光,從沒落在我和女兒身上過。
那一刻,她臉上的溫情和愛意像一把飛速而來的刀。
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思考,就是一陣難以言喻的銳痛,心臟被剜得皮開肉綻。
我低下頭,視線落在嶄新的出生證明上,怔怔看著女兒的名字--季淮玥。視線從清晰到模糊。
直到這時我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謝瑜暖不愛我。
同樣的,她也不愛我們的女兒。
哪怕這個孩子是她十月懷胎、刨腹九層生下來的。
這個認知沖擊得我不停發抖,甚至無法站穩,只能拼命抵靠著墻。
病房里,妻子哀婉的聲音傳來:
“恒安,我們相愛卻不能相守的遺憾,就彌補在這個孩子身上。
“我的前半生為你而活,后半生,就為她而活?!?/p>
“她是我們之間,最后的牽絆。”
相愛卻不能相守的遺憾嗎?
我自嘲的苦笑,為什么你們的遺憾要犧牲我女兒的一生來彌補呢?
慷他人之慨的彌補。
愛意漸消,無法言說的失望和恨在我心底扎根。
我抹去臉上的淚,慢慢撐著墻站起來。
收斂起情緒,我徑直推開門打斷了屋里兩人的你依我依。
看到我,謝瑜暖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語氣帶著十分的不滿
“怎么去了這么久?有你這么當爸爸的嗎?”
“季成柯,你能不能學學恒安,他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孩子!”
我低下頭,掩下眼底的失望和痛苦。
在謝瑜暖眼里,我從來都是比不上周恒安的。
哪怕她明明知道,我剛剛是去給女兒辦出生證明。
從前樓上樓下的住著,她總是拿我和周恒安相比,話里話外的都是周恒安的好。
眼瞎如我,竟然從沒發覺過他們之間的曖昧。
視線落在周恒安身上,我扯了扯嘴角,眼底聚起恨意。
周恒安懷里抱著的,分明就是我的淮玥!
察覺到我的目光,周恒安側了側身,擋住我的視線。
就在這時,謝瑜暖懷里的孩子突然大哭了起來。
這一次,她沒有第一時間責怪我,反而抱著孩子小聲哄了起來。
女兒出生三天,她都沒有伸手抱過一次!
可現在,她垂眸低語的樣子,散發著母愛的光輝。p>原來愛與不愛,差別竟然這么大。
我怔怔看著她,內心天人交戰,突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周恒安轉頭看著我,苦澀的笑笑:
“小寶出生就沒了媽媽,看著你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樣,我這心里,真不是滋味?!?/p>
他說著自憐的話,可眼底卻是壓也壓不下去的得意。謝瑜暖抬起頭,心疼得溢于言表,眼眶微微發紅。
“恒安......”
我死死掐著掌心,直到刺痛傳來,我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另一邊,周恒安長嘆一聲,抱著淮月,去了另外的床上。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澀,伸手打算接過謝瑜暖懷里的孩子哄起來。
“暖暖,寶寶是不是餓了?”
“我去接水給她沖奶粉。”
換做平時,謝瑜曖早就把孩子塞給我了,可現在,她緊緊皺起眉頭:
“我的女兒,自然是要吃母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