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電視上，照片已經換成了其他的畫面。
柏程淵突然想起，自己早上在報紙上也看到了這個新聞。
只是當時他并沒有在意，只掃了一眼。
想到這，他立馬將今天的報紙都拿了過來。
窗外的雪下得有些大。
柏程淵盯著手中報紙上的照片出神。
照片上的林冉冉站在左側一點的地方，面帶微笑目視著前方。
跟幾年前相比，她有了很大的不同。
眼中有著些許疲憊，可那眸中堅毅的光芒令人不可忽視。
好像還胖了點。
像是有人往他的心上狠狠地來了一拳，猛烈的疼讓他嘴唇發白。
“爸！”
柏果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柏程淵趕緊回神，將報紙折了一下，隨手將其壓在了一本書下。
然后就看見柏果果從外面跑了進來。
她像顆小炮彈一樣撲進柏程淵的懷里，撒嬌：“爸爸，今天我去逛百貨大樓，有一個八音盒好漂亮。”
她聲音軟軟的，可柏程淵一點都沒有心軟。
他蹙起眉：“你不是前段時間才買過……”3
柏程淵話還沒說完，柏果果就打斷了他。
“可是爸，倩倩她們都會買，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吧？這樣倩倩她們就不會再理我了。”
一邊說，她還一邊搖晃著柏程淵的手臂。
他知道她所說的倩倩幾人是大院里其他幾家的孩子。
說起這個，他也有些頭疼。
這些年，一直都是姜麗姝帶著柏果果。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姜麗姝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所以回到柏果果身邊之后，一直都很是溺愛。
不管柏果果想要什么，好看的衣服，想吃的食物，姜麗姝都會滿足。
久而久之，把柏果果養成了得不到東西就鬧的性子。
柏程淵嘆了口氣：“果果，你這樣是不對的，你這叫做攀比之風。”
在他說話的空擋，柏果果已經拉下臉撅起了嘴。
“爸，你怎么老說這樣的話啊？”
“我不過是買了點東西，怎么就攀比之風了？”
“你不給我買就算了，我去找我媽。”
說完，她就狠狠一跺腳，又跑了出去。
“果果！”
柏程淵喊她，她卻沒有停下，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他視線中。
他頓了頓，還是跟了出去。
可他來了姜麗姝住的地方，也并沒有找到柏果果。
這幾年，他也并沒有履行之前對姜麗姝的承諾，重新跟她領證結婚。
她倒是借由柏果果鬧過幾次，沒有成功。
現在，一般沒什么事，他也不愛往這邊跑了。
見柏程淵來了，姜麗姝一喜：“程淵！”
她上前來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卻被他側身躲過。
她面色一僵，卻還是強撐著笑意：“程淵，都這么多年了，你也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沒找到柏果果，柏程淵也不想多留，轉身就離開。
雪花鵝毛一樣紛紛揚揚，大得人不太能看清前方的路。
柏程淵想著柏果果吵著要買八音盒，說不定現在就在百貨大樓，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剛走到百貨大樓門口，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恍惚了一瞬，還以為自己是產生了什么幻覺。
可就是在這時，那人被寒風吹得一個踉蹌，也讓他看清了那張臉。
那人竟是——
林冉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