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
柏程淵顧不得是不是幻覺，直接大跨步走了過去。
林冉冉剛剛站穩，就感覺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然后有只手抓住了就自己的手臂，力道大得就算是隔著厚厚的棉衣也抓疼了她。
她抬頭看去，只一眼，她就皺眉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退后一步拉開距離，她才揚起淡淡的笑容：“柏程淵同志，謝謝你扶了我一下。”
柏程淵臉色瞬間一白。
林冉冉這話，很明顯是在跟他劃清界限。
雪落在脖頸，瞬間融化成水。
刺骨的寒意，從皮膚直達心臟。
柏程淵握著拳，看著她。
她果然胖了一點。
壓下心頭紊亂的思緒，他啞聲問：“為什么要離婚？”
林冉冉愣了一下。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再提了。”0
柏程淵還想說什么，身后一道聲音卻比他更快。
“冉冉同志？”
姜麗姝終于追上了柏程淵。
她站在柏程淵身邊，刻意貼近了他的手臂：“冉冉同志好久不見。”
林冉冉也淺笑著看她：“好久不見，姜麗姝同志。”
“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說著，她就轉身進了百貨大樓。
柏程淵不由分說跟了進去。
姜麗姝氣憤地跺了下腳，也跟了上去。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百貨大樓里此時人不少。
到處都是問價格或者是恰巧碰到熟人的交談聲。
因為人多，大樓里也顯得暖烘烘的。
林冉冉已經有五年沒有回過北京了，對這里其實也并不熟悉。
所以她先是在整棟大樓里逛了一圈，然后才開始買東西。
當柏程淵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買了兩罐麥乳精、幾斤紅糖，此時正站在一排衣架前挑著呢子大衣。
他上前，介于她剛才在外面時的反應，也不敢離得太近。
掃了一眼她手上提著的東西，他頓時就明白：“你想去看媽？”
林冉冉看了他一眼，本不想跟他說話，但她已經五年沒見柏母，也不知道如今柏母是不是胖了。
于是，她點了點頭：“媽現在穿多大的衣服？”
柏程淵噎了一下，這個問題，他還真回答不上來。
但柏母什么體型他還是知道的：“比以前瘦了一些。”
林冉冉點頭，眼神又轉向面前的衣架。
柏母的身體其實一直都不太好，比普通人要清瘦一些，聽柏程淵說柏母又瘦了，林冉冉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
同時也自責自己一去長沙就是這么多年，沒有好好陪著柏母。
想著，她就直接挑了一件灰色雪花呢子長大衣。
一路跟著柏程淵過來的姜麗姝此時有些酸的開了口：“還是冉冉同志厲害，這么貴的呢子大衣說買就買。”
她一直都只是一個廠里的正式工，工資50，這幾年她帶著柏果果，柏程淵每個月都會給她60，這些錢已經足夠她生活得很好了。
但是她習慣了大手大腳，也存不下什么錢，更不用一口氣直接買下這一百多塊錢的大衣了。
林冉冉并不清楚她這幾年的生活，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怎么，麗姝同志這話的意思是，你愛人舍不得為你花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