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面色一黑,反目瞪向那小廝。
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哪有不跟著的道理?
小廝卻只是笑著,長臂依舊張著攔住,沒有一點讓步的意思。
姜瑜清的眸色更深,細細將著小廝的面容與腦海中比對,愣是毫無頭緒。
“陽春,你先在下面等著。”
她低聲吩咐,安撫地拍了拍陽春的肩膀。
陽春心中雖有不安,卻只能按捺下來:“是,小姐。”
姜瑜清點了點頭跟上小廝。
二樓雅間相比一樓的大堂屬實雅致清靜不少,就連裝潢都要富麗氣質些。
“我家主子就在里面了。”
小廝推開門向她示意。
姜瑜清心中有惑,推門而入,小廝卻已經將門帶上了。
等她看清圓桌上端坐的人事,整張臉瞬間陰沉至極。
周景辭?!
他裝神弄鬼地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來了?”
周景辭顯然也看到了她,手往他的對面位置指了指:“坐。”
“你搞這一出是什么意思?”
姜瑜清身子未動,面色不善。
周景辭握著茶盞的手一頓,又緊了緊。
“姜瑜清,你不識好歹,我是來和你談和離的事。”
聞言,姜瑜清的眉頭皺地更緊。
他?來談和離?
心下不由嗤笑。
早膳時候這一家子還算計著她的嫁妝呢,怎地現在才沒過一會兒就答應和自己和離了?
姜瑜清冷笑一聲:“周景辭,你現在說話還有什么可信度?”
話音落下,原本就臉色難看的周景辭更是面黑如滴墨。
“于我而言,心中只有綿綿,要不是母親一再挽留,又怎會留著你在府里的一席之地?”
周景辭將杯盞擲到桌面:“坐下喝點明茗,我們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
話音落下,姜瑜清狐疑地打量著周景辭,到底還是拂袖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對立面。
一杯茶水下肚:“說吧,何時敲定和離一事?”
雖說宮中來信宣她擇日覲見,可結合上次陛下的態度,她實在拿不準下次是否會有自己想要的結果。如果能和周景辭談妥,那定是最好不過的。
姜瑜清看向周景辭,卻見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出:“你笑什么?”
只見周景辭直直盯著她,笑得有種奸計得逞的陰險:“你覺得......我真的是來談和離的?”
“你猜猜那杯茶里是什么?和我和離?想都別想!”
周景辭揚聲大笑,姜瑜清心中暗道不好。
下一刻,心肺處便莫名躥升出莫名的燥熱,連自己的臉頰也感覺到燒紅。
姜瑜清心中浮現出一個恐怖的猜想,卻見周景辭已然起身朝她一步步走近。
“你無非不就是嫉妒綿綿嗎?我給你個機會。”
姜瑜清感受到一股氣血上涌。
現在她還哪有什么不知道?
這樣燒沸的藥勁,不就是那種骯臟東西!
周景辭竟敢耍這樣下流的手段!
他居然對她下藥!
姜瑜清怒目圓瞪著眼前人,只覺得陌生厭惡。
這樣周景辭和那些令人惡心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兩樣?
自己以往竟然眼瞎了愛上這么一個人?!不!不是人!這個畜生!
姜瑜清雙眼已經猩紅,周景辭的身子卻已經壓了上來。
自己只覺得身體四肢滾燙,隨著他的貼近,藥勁便促使著自己去與之糾纏。
姜瑜清狠狠咬了一口唇尖逼自己清醒,隨即又抬手抵住周景辭要將他推開:“周景辭!你瘋了!要是被楚綿兒知道!你還怎么面對她!”
話音落下,周景辭的身子一頓,隨即面色陰沉下去:“她不會知道。”
男人強壯解釋的小臂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頸,以此來威脅她停止掙扎。
男女之間本就力量懸殊,姜瑜清被壓制著呼吸都難以維系,加之藥勁越大,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
周景辭把人直接拖到床上,將其一把甩到中央便就要覆身壓下。
“嗯——”
一聲悶響,周景辭面上凝滯空白一秒,便整個脫力,昏迷倒在了姜瑜清的身邊。
姜瑜清連忙躲過,抱著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
還好她之前在家中學過幾招防身術,剛剛撐著一點迷糊的意識給周景辭的脖頸處來了一個手刀。
屋內瞬間寂靜,可自己的身體卻灼燙地嚇人,腦中幾乎神志不清地浮現出骯臟的欲望。
姜瑜清大口喘著粗氣,一時間進退兩難。
陽春就在一樓,可讓她這副樣子走出去,不消片刻,流言便會傳遍京城。
她又死死掐了一把手臂,強迫自己維持清醒。
而就在這時,只聽得窗邊驀地響起一道沖撞聲。
“嘭!”
一道人影破窗而入。
“誰?!”
姜瑜清厲聲冷喝,力氣失了大半,身子也已經搖搖欲墜。
等看到來人,灼熱的身子竟然冰了一剎那。
譽王?
還不等她多想,藥效發作,她的視線又迷糊起來。
姜瑜清的反應本就遲鈍,卻見段霄煜的俊臉一冷,已經大步跨來將她抱起。
身子懸空的那刻姜瑜清滿腦空白,接下來的第一感覺便是貼近的那道冰涼身軀。
腦海中的旖旎欲望揮之不去,更如同夢魘般攛掇著她靠近去為自己納涼。
最后的意識徹底喪失。
“熱......”
她有些神志模糊地呢喃一句,臉上掙扎著都是痛苦。
段霄煜將人護在懷中破窗而出,輕功頓起,幾步便閃身進了自己的馬車內。
“快馬加鞭!回府!”
他迅疾下令。
馬夫不敢懈怠,鞭子一甩便揚長而去。
姜瑜清幾乎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四肢八爪魚般纏在了段霄煜的身上,腦袋還不住地蹭著段霄煜。
就仿佛他是她的解藥。
馬車內逼仄的空間不斷彌散旖旎氛圍,段霄煜看著懷中不安分的人,只覺得身體僵硬地可怕。
“好熱......”
姜瑜清難受地不停低語,光貼著段霄煜已經不足以緩解,甚至張揚到動手去扯他的衣帶。
段霄煜抬頭按住她,卻顯然也到了極限,被勾得額上大汗淋漓。
“還沒到嗎?!”
他低吼一聲,馬夫幾乎嚇了一跳,又給馬屁股甩了一鞭子。
“王爺!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