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醫(yī)師!”
段霄煜將姜瑜清打橫抱起,大跨步進了譽王府便急喊。
管事立馬腳下生風(fēng)去找大夫。
段霄煜帶著懷中人徑直跑向了自己的寢室。
姜瑜清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呢喃,一張清麗有佳的面龐燒紅滾燙。
段霄煜將人放下拉開距離,又被女人伸手死死扯住衣擺。
不得已,他又只能坐到床邊安撫。
身心煎熬之下,片刻也似乎很久。
終于,管事領(lǐng)著一個白頭老翁匆匆而來。
那老翁一見便瞬間拿準(zhǔn)了“病情”,趕忙將醫(yī)箱打開取藥拿針。
手上動作迅疾,眼中卻閃過一絲詭異的驚訝。
譽王殿下帶回個被下了***的女人?
這簡直匪夷所思!
雖然腦海中的震驚轟雷般炸開,老翁面上卻不顯,取出一包藥讓管事拿下去煎烤。
“殿下,讓小人為著姑娘施針逼毒。”
他手執(zhí)一卷金針,段霄煜聞言將衣袖從姜瑜清的手中抽出讓位。
老翁確實有真本事傍身,針扎上了幾個穴位,姜瑜清面上的潮紅便退了大半,最后只剩下一些淺淡的櫻粉。
薄唇嫩紅,竟然別有一種欲滴的嬌媚。
段霄煜心下一動,別過臉出了殿內(nèi)。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老翁滿頭大汗地出來:“殿下,里面姑娘的中的藥已經(jīng)被逼散了大半。不過這藥實在過烈,還需用我方才給宋管事的草藥煎服,才可不傷及身子。”
他用袖口擦著額上的汗液叮囑。
段霄煜抿了抿唇,讓管事將人送出去。
等他再跨入屋內(nèi),卻聽得一聲猶豫的女聲——
“譽王殿下?”
他循聲看去,姜瑜清已然清醒過來,正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段霄煜的面色恢復(fù)如常,率先走過去詢問:“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姜瑜清心中滿腔疑云,卻還是點了點頭回應(yīng):“好多了。”
她努力回想起喪失意識前的事,一股慍怒便油然而生。
她攥緊拳頭。
好個周景辭!竟然給她下藥!
不過......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余光大致掃了一圈這室內(nèi)的陳設(shè),加之眼前站著的人......
她不會......
姜瑜清不禁嘴角微抽,卻見段霄煜的眼神定定地看著自己。
她不由地心虛:“我會負(fù)責(zé)的。”
段霄煜完美的臉當(dāng)即龜裂出一道縫隙,卻見女人已然正色。
“不過還得等等,勞煩殿下了。”
姜瑜清神色認(rèn)真地看向他。
段霄煜盡收眼底,已然知道她誤會了,不過......
大拇指研磨著玉戒,他并不打算開口否認(rèn)。
“嗯。”
他含糊不清地冷淡回了一字。
“對了!陽春!”姜瑜清想起什么似地,又趕忙向段霄煜問道:“殿下,我昏迷了多久?”
“我派人傳話給陽春讓她先行回府了。”
段霄煜垂眸回道。
聞言,姜瑜清終于松了口氣。
“這一場荒謬實在多謝殿下,不過現(xiàn)下天色將晚,還請殿下送我回淮安伯府,臣婦感激不盡。”
段霄煜早已預(yù)料到,也沒有多留。
他只淡聲道:“你還需飲一服藥。”
段霄煜喚管事將老翁醫(yī)者留下的草藥端來,看著姜瑜清喝下便派人安排馬車。
姜瑜清與段霄煜禮貌道別便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頗有種逃似地迫切。
段霄煜雙眼看透卻并未多言,只是駐足在府門前良久才堪堪回府。
天色將近,云霞漫天。
姜瑜清被安然送回淮安伯府,剛跨入門,卻見來回焦灼走動的陽春迎了上來。
“小姐!”
她面容焦急,又迫切地檢查了姜瑜清的周身一圈。
姜瑜清被她緊張地樣子搞得哭笑不得。
“小姐,你怎的聊了這么許久?擔(dān)心死我了......”
陽春安撫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要知道自己大小便跟著小姐了,小姐幼時也沒幾個深交的閨中密友,成婚后更是往來淺薄。她越想越不對,卻又不敢?guī)顺龈畬ふ摇?/p>
姜瑜清心下一酸:“我沒事。”
不過很快別人就有事了。
她眼下一寒,看向陽春的目光又柔軟下來:“先回院中。”
陽春點點頭跟上。
院門剛一緊閉——
“姑爺怎么能做出這等行徑!”
陽春一張小臉被氣得鐵青。
還不等兩人細說,姜瑜清卻面色一凜,趕緊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眼神凌厲地看向院內(nèi),卻看見了屋內(nèi)一處若隱若現(xiàn)的白紗裙角。
姜瑜清眼神警告陽春安靜,隨后便輕手輕腳地往那處靠近。
走近便聽見兩道爭執(zhí)的聲音。
“景哥哥,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你要和姐姐......綿綿怎么辦?”
女人的聲音嬌軟可憐。
是楚綿綿。
她在她的院子里做什么?
姜瑜清眼中閃過疑惑,陽春也意識到重要性,小臉嚴(yán)肅地把耳朵往前湊。
“綿綿,你哭著我心都碎了。是母親想的法子,姜瑜清她鐵了心要同我和離,可要想風(fēng)光迎娶綿綿,咱們還得她手里的嫁妝出份力。”
周景辭溫聲細語地哄著。
姜瑜清貼地近了,眼見著兩人在自己的院中相擁。
一個臉上含淚,一個眉頭深擰,看起來好不深情。
姜瑜清只感到一陣惡寒。
“綿綿......你快些回去......姜瑜清在酒樓將我打暈,我這才來她屋內(nèi)等著。眼下我也服了藥,你快些出去......”
又見周景辭掙扎著對楚綿綿說道。
聞言,姜瑜清的眼神一冷。
怪不得在這等著她呢。
竟然還不死心!
姜瑜清的眼底愈發(fā)冰寒,卻驀地生出一道算計。
陽春更是氣急,惱怒地瞪著里面黏糊的兩人。
她看向姜瑜清:“小姐,我們該怎么辦?”
姜瑜清高深莫測地一笑:“既然準(zhǔn)備了,自然不能讓他們這一番準(zhǔn)備白白落空。”
她朝陽春交換了個眼神。
“綿綿......你快走,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周景辭的聲音被關(guān)在了屋內(nèi)。
陽春已然將屋門關(guān)上緊鎖。
姜瑜清勾唇一笑。
很快便聽見楚綿綿急切拍著門窗的聲音:“景哥哥!門被鎖了!我出不去!”
“綿綿!”
后面的聲響不堪入目。
姜瑜清壓下心底的澀然,轉(zhuǎn)瞬便帶著陽春找了另一處僻靜的院子對付一晚。
好戲,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