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報名前,媽媽給我找了一所寄宿學校,只是位置比較偏,以后只能周末回來。
我心里卻松了口氣。
離開了媽媽在許家也不用為難,我也不用再看許誦的臉色。
收拾好東西等車的時候,媽媽氣喘吁吁地跑來告訴我。
許夫人讓我去和許誦讀一個小學。
讓我在學校照顧好許誦。
我小聲地念了一句能不能不去。
媽媽抓住我的肩膀。
「鄒詞,你是不是傻,許誦的學校全市有名,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了。」
我垂下眼眸,沒說話。
從此我成了許誦的跟班。
我跟著許誦從小學到中學。
幫著他打飯,拿書包,做作業。
無人不知,我就是條甩不掉的尾巴。
到了初中,他認識了一堆朋友。
我就是一群人中遠遠落后的尾巴。
時刻關注著許誦的心情、許誦的需求。
他兄弟都說我是他忠實的愛慕者。
許誦讓我往北,我絕不敢向南。
唯一不變的還是許誦對我的嫌棄。
初三那年,許誦出去玩,弄臟了一件很喜歡的外套。
他半夜把我從床上拉起來,讓我去手洗。
當時我就穿了件吊帶睡裙,羞得臉色通紅。
許誦不自然地嘲了句:「身材這么差,誰稀罕看。」
少女懵懂的自卑悄然而生。
高一那年,學習壓力劇增,我沒日沒夜地刷著題。
許誦心血來潮想吃我做的飯。
他讓我每天晚上做好,中午帶去學校給他吃。
我刷好題,給他做完飯,已經凌晨,再早起等他上學。
到了中午我熱好飯端到許誦面前。
他朋友摟著他說。
「許哥可以啊,小嬌妻做飯。」
許誦神色立刻就冷了,嫌棄似的把我熱好的飯丟給了同桌吃。
我沒說話,默默等別人吃完,去洗了飯盒,準備繼續刷題。
這年,我似乎開始后知后覺地發育。
特別不想在體育課跑步。
又無法請假。
我不是許誦,他在體育課時,幾乎都在另一邊球場打籃球,老師也不會說他。
到我跑步的時候,總是有人對著我吹口哨。
我不覺放慢腳步。
隔壁班的何之光路過,給我遞上了他的校服外套。
惹得一陣唏噓。
我在開學典禮上見過他。
聽說家族企業很有名。
他為人清潤有禮,長相和學習都是學校的頂尖的佼佼者。
「穿上吧,你們還有 800 米要跑。」
我猶豫后接過。
后來班上不知誰傳了造謠,說我不知羞恥,故意勾引何之光,還穿他的校服。
最后一排的許誦一腳踹翻了課桌,哐當一聲。
眾人立刻閉嘴。
晚上許誦回去沒等我,他說我這么有本事,讓何之光去送我。
我嘆口氣,拿出零錢去坐公交車。
沒想到何之光也在。